脑中顿时闪过在景仁宫时,每月十五她和景儿最期盼的,便是宋子徽送来的吃食。
那时候,她会带着景儿站在老树旁翘首以盼。
宋子徽一身白衣,远远地从宫道上走来,携带着宫外自由的风与玉茶糕淡淡的馨甜走来,而后掀开帏帽,带着笑意:“娘娘怎么不在里头等?外面冷。”
小小的景儿抱住糕点,睁着大眼睛仰头对宋子徽说道:“因为娘亲在等宋叔叔。”
“景儿!”谢梨初轻斥了句,看向宋子徽,柔声:“多谢宋先生,还愿照拂我们娘俩。”
回忆断了线,谢梨初看着眼前温似九重月,一身白衣的谪仙不言不语许久。
宋子徽也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忘却天地。
“看够了吗?”沈容槐抱手好整以暇,眸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语气淡淡。
明明知道,在此之前,两人毫无交集,可他的心里就是泛起了异样的不舒服,仿佛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感受似的。
还是宋子徽最先回过神,“秉礼自是相信娘娘的,只是还请娘娘交代,是如何发现的。”
沈容槐嘲讽一笑,语气满是杀意。“也不必这么复杂,太子妃忽然暴毙东宫,我心甚痛。”
说出‘我心甚痛’时,还刻意放轻了语气,想要看看谢梨初的反应。可惜她并无波澜。
谢梨初心知自己知道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怕性命难保。况且前世她并未发现这一密室,眼下只能见机行事。
于是她长吐一口气,“此处不点蜡,我看不清路还命身边的丫鬟秋粟回去拿蜡再过来。想着一时也无事,便摸索着进了院子,想找找有没有火折子。”
“无意中手碰到了哪儿,就听‘咔哒’一响,火折子亮了,而这里的门也在我眼前打开了。”
沈容槐看起来不大相信,却也没说话。
宋子徽颔首思量,也不言语。
谢梨初知道这并不能让自己活命,于是咽下唾沫,往里头瞧了一眼。血淋淋的墙面上,挂满了人犯。
她转头说道:“若我告诉殿下,该如何压榨出这群人犯口中所有的消息,殿下是否能放我回去?”
沈容槐的眼眸闪烁着什么,谢梨初往里头走去。
——
三人走出密室时,谢梨初双眼蒙上黑布,而沈容槐碰上墙面的机关后,密室门再次关闭。
“可以取下来了。”
谢梨初抬手将黑布揭下,宋子徽正要打开书房门,推了一回推不动,皱了皱眉。
“门从外头锁住了。”
看情况,的确吻合谢梨初方才所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锁动的声音,是叶婉儿。
“该死,你不是亲眼看见谢梨初走进去了么?怎么就没动静了?”
冬霜也纳闷,她们喊了这么久,里头又没有火光,按理说,太子妃应当回应她们才是。
里头的三人都听见了这话,沈容槐的眸色有些冷,走上前抬脚踹开了书房门。
叶婉儿猝不及防,吓得大退了一步。
而冬霜站在门口,直接被踹飞几步远,躺在地上捂着肚子。
“殿,殿下?”
叶婉儿勉力挤出笑,嗓音柔弱中带着些慌。
“您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