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找到你,让我变回以前的样子。”
威尔逊一声哂笑:“还是那么随心所欲。”
“什么?”
“礼安,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你未免命太好。”威尔逊走进礼安,皮革的味道铺天盖地涌来,他垂下眼,蓝色的瞳孔蕴着化不开的不解,“怎么不管你走哪条路都有解法,而礼昭只剩死路一条?”
礼安猜出威尔逊对礼昭的感情,向后挪了一小步,不打算激怒他。
“触景生情,我能理解。看来今天不适合做治疗,我们可以约下次。”
“不,今天很适合,我很有心情。”威尔逊略过礼安,走向曾经给礼昭做过无数次疗愈的房间,“只希望你也少些抵触,别像上一次那样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礼安对上次检查的记忆很模糊,不知道威尔逊这句话从何而来。
她跟在威尔逊身后:“医生说我的脑部没问题,可能是心理因素,你的诊断建议呢?”
“我的建议是少听那帮人废话。”
威尔逊打开诊疗室,这里和礼安在忌日礼那天进入的房间布局大差不差,有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设备。
右手手腕又开始莫名疼痛,礼安抬起左手揉了揉。
她躺在椅子上,提着一口气,假装镇定,让威尔逊在自己的各个地方贴上连着高精仪器的圆贴。
一切准备就绪,威尔逊却没有立刻启动仪器。
“礼安,礼昭和你提起过我吗?”
“如果你就是给她偷买小蛋糕导致她体重上涨被妈妈打的那个老师,那么有。”
这是礼安离开礼家后,为数不多听礼昭亲口说过的有关她自己的小故事,所以印象深刻。
威尔逊没说自己是或者不是。
“你觉得礼昭喜欢你吗?”
“威尔逊,你想根据礼昭对我的感情来判断要不要为我治疗、让我恢复记忆?”
礼安坐直身子,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可理喻。
威尔逊看穿她心中所想,没有表现出任何窘迫:“你应该查一下亚当家族,然后想想你们家有什么值得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为一个我讨厌的人治病,难道是钱?”
忌日礼后,威尔逊本打算切断和南城的全部过往。
事隔经年,花花世界迷人眼,他有过几任不同国籍的爱人,自诩该放下的早都放下。
可林婧茵却说,礼昭人生的最后一块拼图,就在礼安的记忆里,除她以外无人知晓。
威尔逊听后,就违背理智回到了南城。
礼安明白威尔逊的意思,缓缓开口,尽可能地回忆,把和礼昭之间的点点滴滴说给威尔逊听。
“没了?”
“暂时想不起来了……等你治好我,让我慢慢想好吗?”
威尔逊深深看了礼安一眼。
“看在礼昭的份上,友情提示,你想记起这十年,其他就会都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