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问舟那条失控的机械腿再次一脚抽出，结结实实一击在杨枫背后。

“砰！”

杨枫上半身一晃，脚下纹丝未动，整个人原地站稳，但整张脸黑成锅底。

他转过头，肩膀轻轻颤了颤。

“归九，按抓他。”

“好啦！”

归九猛地冲了上去，整头猪妖扑了出去，张牙舞爪。

下一秒。

“砰！！！”

归九被陆问舟一脚蹬飞，撞破手术室的墙壁，像个滚地葫芦似的，滚出去三圈才停下来。

“我靠！”

归九晃着猪头：“这腿真他娘的猛啊！”

“他冲出去了！”有人惊呼。

陆问舟已经离开控制，朝着手术室外的走廊飞奔而去，腿下每一步都踩出一个深坑，快得像一发脱缰的炮弹。

“杨枫！”杨青青急了。

杨枫却站在原地，神色平静地看着那道背影，然后突然低声开口：

“还记得吗？”

“他以前给我们做过那些龌龊事。”

“他想要我死。”

“他想要你，想把你困在他身边，当一只听话的，走哪跟哪的母狗。”

杨青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她看着杨枫，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动摇了。

不是因为杨枫说的太重，而是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陆问舟曾经的那些话，那些眼神，那些占有欲，她都记得。

她不是没恨过，只是不想提。

“他对我们来说什么，你比我清楚。”杨枫道。

“而我们才是一家人。”

杨青青呼吸一滞。

她看着杨枫。

那一瞬间，心里有些动荡。

杨枫继续说：“现在你看到了，他连自己的一条腿都控制不了。”

“曼哈顿夜陨城这样的大敌，你觉得他能帮得上吗？”

“他的战力有我的万分之一吗？”

“我们对仇人如果不狠一点。”

“那就是害了自己。”

“你说呢？”

杨青青沉默了，低着头，咬着牙齿，手指握着床沿。

她不是圣母。

她是一个活跃在镇魔世界里的女人，深知什么叫丛林法则。

义气，情分，那是对家人。

对敌人……从来只有一条路。

“那么……”她轻声开口。

“先祖的意思是放任不管吗？”

杨枫看着她，忽然一笑。

“我的意思是……让你来决定。”

空气安静了两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