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他不再是人。

只是一张皮。

而下一秒，周围的黑暗中，一道又一道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们的动作僵硬，眼神空洞，脸上没有表情。

但杨青青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是……镇魔府死去的修士！是鬼市被屠的妖族！

是之前的，曾经的，她认识的，她杀过的，她救过的，她忘记的……

他们一个个像行尸走肉一样围了上来，手里拿着各种东西……

锄头，铁锹，钉耙，石块，燃着火的竹签……

每一个人，脸上都没有人类该有的情绪。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者。

她双腿一软几乎跪倒。

“小贱人……”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

“你勾引杨枫，你抢走别人的男人，你以为你配吗？”

“你不过是条蛇，是个妖，是个邪修，是个……贱人！”

“你该死！！！”

她的脑海里，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不是低语，而是嘶吼！

如同万千怨魂在她耳边咆哮！

“死在这里吧！你看看你双手的罪孽！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你yin荡，你虚伪，你肮脏，你只会勾搭男人……你不是镇魔师，你是个妖精！！”

“你该死！！！你该死！！！”

锄头落下！

铁棍砸来！

石块一块块砸在她身上！

“啊！！！”杨青青惨叫着，蜷缩在地上，血混着眼泪流进她的嘴里！

她的妖刀早已被打飞，裙子被撕破，整个人缩成一团。

那些脸孔一个个贴近她。

是她曾经认识的，厌恶的，喜欢的，对她喊过妖女的人。

他们一个个像疯了一样围住她，拳头，脚，棍子，刀片，火……

眼前开始发黑。

肋骨断了，喉咙哽住了，血从耳朵里流出来。

咬着牙。

“杨枫……你在哪里……”

“救我啊……”

杨青青的声音轻得像是风中落叶，她睁着眼，看着那群举着锄头和棍棒的身影，一步步朝她逼近。

她浑身是伤，小腹的匕首还插着，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混着泥土，变成深棕色。

她能感觉到身体在一点点变冷。

能感觉到自己的美丽，就像是被野狗啃咬的瓷娃娃，一点点被撕裂。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

那具曾经被无数男人盯着流口水的身体，那具被她用来对抗世界的武器，现在就像一团快腐烂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