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今天过后，他们之间将再无交集，所以顾淮的态度并不恶劣，平静且温和。

叶眠安安静静的盯着他看。

顾淮同样。

很久很久后，他问她：“我想知道，你最不能原谅我的原因是什么？”

“是书房那晚，还是那天在医院我推开了你，救了江婉莹，因此……因此让你追逐梦想的希望落空？”

叶眠愣了一瞬，缓缓低下头，努力压下鼻头和眼眶的酸涩。

顾淮说的这些事于她而言等同于一个又一个噩梦。

每一件，都是能让她在午夜梦回惊出一身冷汗的事。

所以，她用了很长时间才平复好了心情：“都不是，也都是。”

“时间让我对你的爱逐渐被消耗殆尽，也是在漫长的时间里，我一次次对你失望，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失望。”

顾淮看着她，艰难的开口：“所以，你已经不爱我了，对吗？”

叶眠点了点头。

男人猛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他在窗边停留了很久。

一直到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他才开口：“那好，我还你自由。”

他并没有转身，再也没有看叶眠一眼。

只是平静的开口：“但是，我也不可能让你将手里的股份带走。”

“这对于我而言，会是一种威胁，我相信你可以理解。”

叶眠当然能理解。

她从来没打算通过和顾淮的婚姻实现阶级跨越。

不过，她在顾淮身边所遭受的痛苦，顾淮必须对她做出赔偿。

她要拿到她应得的。

不该她拿的，她一分都不要。

她没说话，顾淮也能猜到她的想法。

顾淮的目光落在远处，他说出了在脑海里过了很多遍的决定：“我会将名下的这套别墅和一栋度假屋以及你父母住过的公寓和另外三间商铺过户到你名下。”

“同时，如果你没有……嫁给别人，我会每年支付你五千万的赡养费。”

他们纠缠了六年。

她曾经是他唯一认可的过的妻子。

也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人。

他不希望叶眠的身边出现其他男人。

即使他们离婚了，可在他心里他的妻子人选只有叶眠，所以哪怕得不到她，他也愿意养她一辈子。

他的小心思，叶眠猜到了。

她平静且理智的拒绝：“顾淮，我们没有必要纠缠那么久。”

“不论是对你，对我，形同陌路才是对的。”

顾淮的眸子下意识撇向叶眠的方向，但他没有转身。

他的脑海自动浮现出叶眠现在的样子。

她的腰背挺得笔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那张脸却乖的让他不愿放手。

烦躁让他点了支烟。

吸了一口，又转身在烟灰缸里掐灭。

“你当真这么讨厌我？”

“就连做朋友的机会也不给我？”

轻嗤一声，他自嘲的点头：“也好，就像你说的，形同陌路！”

最后，他们商议的结果是5个亿。

那些房产照旧会过户给叶眠，五个亿算是一次性的赡养费，而且有关于她姐姐的事情，顾淮会将调查的人手全部转交给叶眠。

这些，都被顾淮让人重新添加到协议中。

新的协议被送来，他立刻在上面签了字。

动作之快，不知道是担心叶眠反悔，还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