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种速度下去，要不了几年，江婉莹的身体和心理总有一个会先垮掉。

很可能，只有几年的寿命。

说起来，顾淮觉得江婉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

至少，让他细数江婉莹身上的优点，他其实找不出几个。

但他是亲眼看着江婉莹长大的，江家夫妇的临终嘱托，让他对江婉莹除了感情，还有一份责任在身上。

所以，在他没察觉到对叶眠的在意之前，他确实想过要不要带着江婉莹到国外注册结婚。

他以为，那份感情虽然算不上爱，但至少他不反感。

如今看来，或许是他的错误决定，才导致了江婉莹今天的结局。

他也确实答应过叶眠，非必要情况绝不会再见江婉莹。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每天都去医院。

只需要把江婉莹交给医护人员，交给梁秘书负责，就能从新收获叶眠的爱。

甚至，他们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

说到底，在顾淮的心里有叶眠的一席之地，但也仅仅是一席之地。

她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也不可能像沈祁一样，真的为叶眠放弃一切。

叶眠只是一个让他有了些许喜欢的女人。

他也曾设想过，假如叶眠知道了一切会是什么样。

她会哭，会闹，对他的态度会重新归于冷淡。

他们之间最差也仅仅是回到最开始的状态不是吗？

顾淮其实不是很担心。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伤了叶眠的心，但那份深埋在她心里六年的感情不会瞬间被清空。

他分析完，也做出了决定。

拿出手机，他走到窗边，拨通江婉莹主治医师的电话。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他并没急着离开。

站在窗边，他拿起桌面上的相框。

照片上是叶眠的睡脸。

小巧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一丝恬静。

他默默地看了很久。

……

回到房间，他发现灯光昏暗。

叶眠似乎已经睡熟了。

走到床边坐下，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

大概是因为睡着了体温上升的缘故，叶眠的脸颊温温的，伴随着细腻的手感，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他刚要起身，叶眠睁开眼，声音带着些许迷蒙：“顾淮，你怎么还没睡？”

顾淮照旧只是轻抚着她的侧脸。

轻轻的点头，声音温柔：“公司有事，我要过去一趟。”

叶眠侧着躺在枕头上，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眸子，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顾淮躬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乖，等忙完我好好陪你。”

“听话？”

叶眠勉强挤出一丝小一。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追问，又或许是他对她的怜悯，顾淮把人捞进怀里吻了许久。

他不厌其烦的对她说着腻人的情话。

如果放在一周前，叶眠或许会脸红，会抗拒，会不敢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但现在，她心里只剩一片凄凉。

她已经猜到了真相，所以对他不抱任何期待。

但她还是想等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好让自己死心。

等顾淮起身，她伸手拉住他的衣袖。

进而跪坐在床上，环抱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衬衫上说着不想让他走的话。

声音柔柔的，闷闷的，听着就让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