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蹙眉，“那现在？”

“除了公司，就连现在住的房子，和其他房产都要拿出来抵押。”陶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欠了多少啊，而且你们俩的公司就算是卖也值些钱啊。”姜岁不解。

“其实这几年，陶家要不是池洵给撑着，早就完蛋了。”陶绾解释：“我爸妈做生意太保守了，公司没能转型，现在还是做传统行业，挣不到钱，前两年刚和一家公司签了对赌协议，所以就算直接把公司卖给人家也没多少。”

姜岁惊讶，没想到陶家还有这么多事情。

果然是自己上辈子了解不够深。

“岁岁，我……”陶绾幽幽的看着姜岁。

姜岁拉住她的手：“你冷静，你回去找池洵，就等于是去送死。”

陶绾眼眶又红起来。

只有姜岁是理解她的。

姜岁走到陶叔叔的面前：“陶叔叔，我来了半天，也听了半天，你一直不说话，把所有的麻烦都推给自己的妻子好女儿，自己不想办法解决，只想着让自己的妻子去逼自己的女儿妥协，看着她们母女关系崩坏，你美美隐身，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该站起来承担一切！”

陶叔叔意外的看着她。

“你犹豫一天，光是利息就压死你，不如早点下决心。”姜岁道：“你还年轻，带着陶清白从头再来也不是没可能，为什么非要闹得妻离子散？”

“你懂什么！”陶夫人气急败坏：“不是你们姜家破产了是吗？”

姜岁也不生气，她同情的看着陶夫人：“陶阿姨，至少你们身体健康，还没到动不了的地步，这就是你们最大的本钱。”

不像她，家里破产，上辈子爸爸死了，妈妈重病，她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陶夫人白了她一眼。

“如果说你们非要逼着陶绾回去，那你们就是躺在自己女儿尸体上的虫豸，敲骨吸髓，你们连人都不是。”姜岁很生气。

她心疼陶绾。

陶绾已经无法拜托池洵，她好不容易才获得了这点自由，再让她回去，她就真的尸骨无存了。

“我觉得姜岁姐说的对。”陶清白道，“大不了从头再来。”

“你住口！”陶夫人气愤。

“陶阿姨，绾绾也是你的女儿，以前你也跟宠爱她的，为什么现在要把她推入火坑？”姜岁不能理解。

陶夫人冷笑：“等你和我一样生了两个一事无成的孩子，嫁给一个不够争气的老公，你再来教训我！”

“妈！”陶绾无语。

“陶阿姨，我没有教训你，我只是怕你后悔。”姜岁叹道：“或许你现在后悔是自己遇人不淑，没能把孩子培养成|人，但是真当有人去世的时候，你最最后悔的就是当下，没有选择其他的办法。”

陶夫人不说话。

“我来给你们指一条出路。”姜岁缓缓道：“尽快轻点财产，把窟窿堵上，无债一身轻，如果你们没房子住，可以先搬到陶绾现在住的地方，把这些都解决了，再想办法做点生意，一点点经营起来，也好过在这里吵吵闹闹，你们很幸运了，有困难的时候还有人拉一把。”

上辈子，她孤孤单单，身边一个人没有。

如果陶绾还活着，肯定也会对她伸出援手的。

可惜，陶绾去世的比她还早。

“爸，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好，岁岁说的对，犹豫一天，我们要面对的风险就更大，不能再犹豫了。”陶绾催促。

陶叔叔犹豫了片刻：“绾绾，爸爸只求你一件事。”

“你说。”陶绾看着他。

“你还是回到池洵身边吧，至少跟着他，你不用吃苦。”陶叔叔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