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我不怕了！”

“我就算脱层皮，也要把自己拿回来！”

陶珊看着她，眼里浮出一种复杂的敬佩：“你现在说话的样子，真像以前那个在法庭上跟对方律师掰手腕的林大律师了！”

“我想回到那个时候！”林语宁点点头，嗓音清润：“不是为了让谁后悔，是我自己，不想再委屈！”

那晚她没复习，也没做题，只是一个人坐在阳台，望着远处的灯火。

城市很大，人心很小，日子很难。

但她知道，她不能再依赖任何人了。

顾延瑾对她很好，她知道。

可她不会，也不能，把自己的未来，再一次放在别人的手心。

即使那个人是顾延瑾。

第二天一早，林语宁去了图书馆，挑了个安静的角落，重新开始复习。

她一字一句地背条文，复盘案列，做笔记。

期间顾延瑾发来一条信息：【今天有空吗？我刚从京都回来，带了你以前爱吃的梅子糖！】

她没有立即回复，只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才慢慢打出几个字：【今天要复习，改天吧！】

对方只发来一个笑脸：【好。

你加油！】

她将手机调成静音，继续低头看书。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墨景言，却一夜未眠。

他的眼圈发青，坐在落地窗前，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林语宁前几天发过来的那条短信。

“我们迟早要离婚的！”

他反复地看，反复地读，像是要从里面读出一丝不属于自己的余地。

他派人去找她，本是想恶心她一把。

可结果是，她身边坐着顾延瑾。

那个他从来不曾放在眼里的家伙。

他当然知道顾延瑾是谁。

顾家那边，墨景言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他一开始觉得那人不掺和娱乐圈，也没有对他构成过什么威胁。

可现在不同了。

林语宁变了。

她不像以前那样，看他一个眼神、听他一个字就低头。

她甚至敢甩他巴掌，敢摔门走人，敢一个字不提五百万，直接断了所有联系。

而她变的开端，就是顾延瑾的出现。

墨景言狠狠把手机丢在茶几上。

他不是嫉妒。

他只是，极度不甘。

林语宁是他“捧出来”的，是他精心雕刻过的“墨太太”人设，她是他形象的一部分，是这个圈子里最稳的一块拼图。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

更何况—她曾经是那么爱他，爱得没有自我，没有底线。

现在她想清醒了？

想走了？

凭什么？

墨景言倚靠在沙发上，眼神一寸寸阴沉下去。

他要让她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摆脱他。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冷到极点：“让人去查林语宁最近的动向，盯紧点！”

“记住，不要惊动她！”

图书馆的灯光白得有些冷，林语宁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的笔记本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一页页翻看着《刑法原理》，笔尖在纸面划过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像是在用最细致的方式，给自己建立一道看不见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