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皇后回宫
“不必紧张,本宫只是感伤小皇子离世,本宫喜欢那孩子,曾带过几日,有些感情。”年贵妃露出淡淡笑容,眉间也有些悲伤。
小皇子并不是她所出,她经常催生,想必是喜欢小孩子。
言望舒觉得她难过也说得通,便放松了些,宽慰道:“小皇子在天上看到贵妃娘娘还惦念他,也会欣喜。”
“你倒是个会说的。”年贵妃眼底流转异色光彩,顺势询问,“前几日王爷禁足在府中,本宫不便去探望他,他这几天还好吗?”
她向来关心顾彦昭,言望舒便没有多想,从善如流:“王爷忙着查案,过几日应当会有时间入宫探望娘娘。”
查案二字一出口,年贵妃握着玉如意的手微微用力,眉间微蹙:“皇上前两日已经让结案了,他还在查什么?”
妈耶,差点让她套话了。
言望舒懊悔自己轻信她关心儿子,说了不该说的话,迅速地想着说词来弥补。
“如今太子在朝堂受人拥戴,他难得受重任,还查出真相,皇帝也赏赐了他,他理应就此收手,再查下去恐怕对他不利。”年贵妃语气叹息,故作关心之态。
不是说后宫不准议政吗,年贵妃与她说这些做什么?且频频提起此桩案件,从她这里套话,到底要干啥。
言望舒心里打鼓,害怕说错话,更加谨慎地应对:“妾只是一妇人,不敢过问朝堂之事。妾只想伺候好王爷,王爷不曾与妾说起案件的事,妾也不敢多嘴。”
职场人必备技能,一问三 不知。
年贵妃不死心地又打探了些有关顾彦昭之事,言望舒皆谨慎应付过去。
无奈,年贵妃只好转移话题:“临近年关,皇后快回宫了,江雅亭与之交好,应当会与她走动密切。你要抓紧怀上子嗣,才能保住地位。”
“好了,本宫乏了,你走吧。”
皇后要回来了?
她记得书中有写到皇后为皇帝祈福去帝王庙吃斋念佛,带发修行,至今一年有余……
然后是啥来着?
言望舒看书时不喜欢江雅亭有关戏份,跳过许多关键环节,所以不知皇后与江雅亭是何关系。
莫非是沾亲带故?那便不好办了。
一路胡思乱想,回葳蕤院后,言望舒将秋霞叫来打听。
“姨娘您不知道吗?王妃小时候在皇后身边养了两年,与皇后关系可好了。这次皇后回来,王妃定要去接了。”秋霞有些担心。
到时江雅亭有了倚仗更会放肆,姨娘这么好欺负……唉。
言望舒想的却是皇后与江雅亭亲近,那便代表皇后,太子与衡王妃是一方势力,顾彦昭独自一人,年关时长公主定要回京,宫里还有年贵妃令人琢磨不透。
这几方势力齐聚一堂,暗流涌动,恐怕京城要变天了。
皇后回京这日下了冬日初雪,大雪中,江雅亭站在京门外,望着逐渐行驶靠近的队伍。
如月在她身后撑伞,喜出望外:“皇后终于回来了,终于有人可以护着王妃了。”
她所言亦是江雅亭心中所想,有皇后助力,任何事情都好办了。
队伍行驶到近处停下,最前方的马车低调奢华,两旁侍卫拿着旗帜,彰显车内之人尊贵身份。
嬷嬷走到江雅亭身边,姿态从容:“皇后娘娘请王妃到车中一叙。”
江雅亭露出笑容,缓步向马车走去。
天寒地冻,马车内却温暖如春。
皇后母仪天下,气质尊贵淡雅,车内还有焚香味道,想必回来路上也曾诵经。见了她上来,才有些笑容,亲昵地握着她的手:“你身子弱,不必站在外面等本宫。手这般凉,握着火炉暖暖。”
听她还是这般关心自己,江雅亭心中担忧放下,与她亲近许多:“得知娘娘回京,我只盼着早些见到娘娘。”
“一年多不见,娘娘瘦了些,但还是我心中的模样。”
皇后被她逗笑,拉着她的手与她嘘寒问暖,说了些近况。
约莫一刻钟,嬷嬷便在外面提醒要进京了,不能耽误回宫的时辰。
江雅亭与她告别,下了马车,望着队伍进京,心里底气十足。
皇后倚仗从京中经过,百姓纷纷跪下恭迎,直到队伍走远才起来。
宫中设家宴庆祝皇后回宫,嫔妃与各皇子公主皆在其中。
宴会上酒过三巡,皇后看向太子,目光中带着母亲对儿子的盼望:“一年多不见,太子气质更稳重了。”
皇帝对太子也是抱有重望,却认为他做得不够,言语中有些失望之意:“长了一岁若不稳重些,让这些弟弟妹妹们笑话。”
此言颇有深意,一时之间谁都没有接话。
皇后眼底划过异色,却是不动声色地提议:“太子如今二十四了,正是成家的年岁,身旁却无人照顾辅佐他,若可成家,也能有所担当,定会沉稳许多。”
“臣妾回京路上便在琢磨此事,思来想去倒有一人选与太子相匹配。”
旁人皆当趣事听,唯有年贵妃心中提防,脸色也有些难看。
太子已经拉拢许多朝臣,若再与家世显赫的女子结成姻亲,地位再难以撼动了。
皇帝看向太子,见他竟有些不自在,以为他不好意思了,颇有兴趣:“皇后看中的是哪家姑娘?若真是与他相当,朕便促成这门亲事。”
太子事先并不知道皇后要仪亲,心中希望对方能给他增加助力。
见皇帝与太子皆没有反对,皇后更加胸有成竹,浅笑道:“是镇远将军家的嫡女,今年二十。因着他父亲先前出征,她便执意要等她父亲回来再仪亲,是个孝顺的女子。臣妾也托人打听过,那女子品德兼优,是不可多得的良配。”
镇远大将军功成后便镇守西北,手握西北兵权,乃朝中重臣。且在西北颇得民心,堪称西北之王。
偏偏他十分忠诚,皇帝对他从不怀疑。他身份尊贵,女儿也跟公主似的。
若太子与其联姻,手握兵权,届时在没人能动摇他的太子之位了。
太子心中狂喜,对这门亲事很是满意,但也知道此时不能表现明显,便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