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棠赶到那个全村最破烂的茅草屋附近,隔老远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嚎和哀求声,还有老太婆尖锐的谩骂。
“求求你别打他了,别打了,会死人的!”
“打死那个奸夫又怎么样!你和你那闺女就是这么欠的烂货吗,一个破屋一张床,母女共侍一个郎!我呸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我打死你!”
苏雨棠加快脚步跑过去,到了那屋前,就看见大牛正被一个中年男人骑在身上打。
那男人身形魁梧,头上全是赖子,但一膀子的腱子肉,拳拳到肉直往大牛脸上砸。
不开玩笑。
那血都飙得飞起来了,但即便这样大牛也没叫声痛,只是拼命挣扎,想要把身上的男人踢下去。
苏雨棠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虽然她来到这里已经干过好几场架了,但是没有哪场是见过血的。
就连敲断沈三郎和方家人的腿骨时,都没有开放性创伤。
她只是愣了一眨眼的功夫,茅草屋后面就蹿出个人影,尖叫着歘地一下就到了那中年男人身后。
“放开我大牛哥!”
砰的一声。
是木棒敲到人骨上,木棒断裂的声音。
苏雨棠这才看清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举着木棒去砸那男人的后脑勺。
男人吃痛,嗷地一声捂住头,松开了大牛,转身起来就要扑向那小姑娘,“你个凑婊子,为了奸夫打你男人,老子弄死你!”
茅草屋里传来一道悲戚的惊呼声,“翠翠!王赖子,你别打我翠翠,啊!”
“你特么的再动手试试!”伴随着一声呵斥,苏雨棠飞起一脚踹王赖子腰上,他整个从侧面摔飞出去!
扑通。
王赖子摔到了旁边的水沟里。
说来长,但从苏雨棠到这战场,再踹飞这个男人,不过只是两三个呼吸间的事。
小姑娘赶紧去看大牛的伤势,看到他一脸血,半边脸都肿得发亮了,那眼睛更是肿得只剩一条缝,她突然不敢动他了,只嚎啕大哭着,扇自己耳光。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去找你,我不该求你帮我!都怪我!”
苏雨棠来的路上就问了去喊她那个妇人,大牛怎么会和人打起来的。
那妇人简单说了下,是小青山里的老鳏夫,和他娘到绿水村来接才说好的新媳妇儿,不知咋地去那姑娘家里看到了大牛在,就打起来了。
苏雨棠知道,因为她最近在村里实在风头无两,那妇人不敢说太难听。
但那意思约莫是,大牛被人捉奸了。
还没到这儿的时候,苏雨棠就觉得这说法是“放他爹的屁”,到了这儿,看到这一幕更是觉得说那话,是放他爷爷的屁了!
“愣着干啥,赶紧去叫村长和刘大夫来!”苏雨棠飞快地瞪了眼那叫她来的妇人。
妇人吓得躲老远看热闹呢,都不敢上前的。
这会儿被点到,只嗷嗷应着,赶紧跑远了。
苏雨棠没管那叫翠翠的小姑娘怎么自己打自己,她现在一肚子的火,平等地厌恶每个害她家孩子挨揍的人!
她走去水沟边,看到王赖子被摔晕了,直接抬起脚边,人脑袋大小的土块对准王赖子的腰上狠狠砸了下去!
“啊!”王赖子被痛醒。
苏雨棠那一脚和小姑娘那一棒的力道完全不同,刚踢上时,王赖子就感觉他的腰子都碎了,j摔晕在沟里还没晕一会儿呢,又被二次创伤。
他根本动弹不了,只一张臭嘴骂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