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四和铁牛两人直接跳出来指着方水生他媳妇儿:“是她是她!”
“她打了沈婶一个大耳巴子,我们都看到的,给沈婶脑袋都打歪了!”
也有其他人出来作证:“沈婆子前不久才伤着了脑袋,刘大夫去看过都说人快不行了,得准备发丧了。
这莫不是被水生媳妇儿打得旧伤复发了?”
水生媳妇当即就肿着一张猪头脸反驳:“我就扇了她一巴掌,哪能这么严重,倒是她把我扇成这样!”
苏雨棠怕她记得自己扇了她,就抽出棍子打人了,马上惊呼一声,就哭嚎起来:
“请苍天!辨忠奸呐!
他们方家人给我一巴掌扇到地上晕了半晌不说,还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婆子我头上扣啊!呜呜呜呜呜……”
方逸被她一嗓子嚎得脑瓜子发嗡,厉声道:“行了!”
他看向方富贵:“方氏族长,这‘凶器’是你们整个族人都确认无误的,如今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陈述当时情况,否则以民间暴乱处置!”
方富贵早在看到那根山药的时候就已经脑子不会转了,“啥……啥意思?”
苏雨棠在一旁阴阳怪气:“啥意思,让你们自己说,当时到底是村民间的日常摩擦导致的群架,还是你们非要污蔑我,说是我一人用山药单挑你们全族。
要么认诬告我,要么认是普通冲突呗!
还啥意思,装什么单纯懵懂啊,五十多岁的人了,不嫌恶心的。”
方富贵又怒又恼,但被官府的人齐齐看着,最终是一个脏字也骂不出来的,只能咬牙屈辱地认下:
“当时我们和村人起了点冲突,拳脚无眼,所以才两败俱伤的,还望大人明察,这绝不是暴乱啊,只是邻里矛盾!”
方家其他人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去“诬告”沈婆子了,认下邻里矛盾比承认暴乱好太多了!
他们方家是三十多个人一起上的,其他村民都是各家各户凑在一起的,要真是被定性成为暴乱,那他们方家岂不是就成了造反头子了?
不可以这样!
“大人啊,真的只是那些人一直欺负我们,我们没忍住才吵起来动手的,不是暴乱!”
池师爷暗戳戳上眼药:“你们全族加起来五六十个人,人家敢欺负你们?”
方逸随手指了两个村民来,让他们把方家这些年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都说一遍。
包括但不限于方家的壮丁抢别人的地、浇地的肥,一次抢一陇一次抢一陇,几年下来人家地直接少了三分。
还有方家女人编造流言、四处传八卦逼得人家大姑娘要死要活,人家父兄找上门让闭嘴、让澄清,反而被方家男人打得躺床上两个月起不来。
还有方家的小孩子放鸡鸭去弄坏人家的庄稼,往人拉屎的茅坑里丢爆竹……
一桩桩一件件,虽然都是小事但那也是因为这些年天下太平,没闹过饥荒才不至于害人命。
不然哪一件不是害人命的大事?
最后都不用苏雨棠再煽风点火,方逸直接大手一挥:“此次村民冲突,责任方本官判为方家,方家需支付所有受伤村民的汤药费,以及受伤养病期间耽误劳作的误工费……”
苏雨棠故意和刘阿四小声嘀咕:“那受伤了不好好进补的话,夏收可怎么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