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是我甩了你
霍北渊视线灼灼的看着简安宁,随后低声开口:“妈。”
没有拒绝,已经是最好的回应。
简安宁愈发羞涩,她转移话题道:“霍阿姨,今日是您大寿的好日子,我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份厚礼。”
她抬手叫来佣人,打开礼品盒,轻笑着介绍道:“这是汉代皇室流传下来的暖玉,既能温润导热、把玩时舒缓经脉,还能驱邪护身,我听北渊说您近来睡不安稳,特意选了这件礼物,望您不弃。”
霍夫人拿起,只见这暖玉颜色清透,毫无杂质,一看就绝非凡品,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好孩子,你当真是用心了。”
紧接着,又冷哼一声:“许知意那个女人,接待完客人连进来和我说一句吉祥话都不会,我真是上辈子作孽太多,才有了这么个讨债鬼儿媳。”
“婆婆,您别急啊。”清淡的嗓音远远传来,许知意带着两个扛着匾额的人走进来。
“许知意,你还有脸出现!”霍夫人横眉竖目的训斥道:“用得上你了,你消失无踪,要不是安宁陪着北渊招待客人,我们霍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许知意没有辩解,只微微一笑,和气道:“婆婆,您别生气,我刚才特意出去为您定制了一份大礼。”
她视线挨个巡视过他们几人:“我相信,这份大礼,你、北渊、甜甜、还有简小姐,都会喜欢的。”
霍夫人让她吊起好奇心:“你少在这里卖关子,我就不信你能送出来什么好东西。”
许知意微微一笑,扬声道:“各位,请看——”
她抬手掀开——
绘着金边的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夺人眼球!
在场一瞬间出现了整齐划一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替夫纳妾。”秦赴渊缓缓咀嚼了一遍牌匾上的字,轻抿一口杯中酒,挑了挑眉。
这个女人,倒出乎他的意料。
“许知意,你疯了吗!”霍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怒声训斥道:“你脑子有病就给我滚去治!大喜的日子你送这种东西,我看你是存心想要气死我!”
“来人!来人!”她气得手都在哆嗦:“快给我把这个疯女人拉下去!”
“我看谁敢。”许知意冷下脸,将红布摔在地上,周身气势不怒自威:“别忘了,我可是霍家明媒正娶的霍太太。”
她仰头,对着霍北渊一笑:“霍北渊,我知道,你一直为当初没有娶到简安宁遗憾,不过没关系,霍家怎么也是百年豪门,我这人更有容人之量,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我愿意替你开这个口,纳简小姐做你的妾,她的地位虽然比不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霍夫人,那也比顶着个小三的名头好多了,好歹也是过了明路的。”
简安宁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许知意,你简直,欺人太甚!”
“怎么会?简小姐,你既喜欢我的丈夫,又喜欢我的女儿。只要你点头,我婆婆就心愿得偿,有了她想要的儿媳,我丈夫就弥补了年少遗憾,甜甜也有了她最爱的妈妈,你更能加入这个家,大家都皆大欢喜啊。”
她冲脸色涨红,不知是气愤还是恼怒浑身抖得更厉害的简安宁礼貌问道:“简小姐,你愿意给我丈夫霍北渊做妾吗?”
“许知意!”霍北渊快步走过来,用力抓住她受伤的手臂,血染红了他的掌心,可他眸中具是火山喷发般的怒火,几乎要将许知意焚烧殆尽:“你胡说八道够了没有,给安宁道歉,快点,立刻!”
许知意死死咬住牙,不肯叫出声。
她疼得浑身都是冷汗,可再疼,看到气血上涌的简安宁,怒火冲天的霍北渊和霍夫人,以及震惊的霍甜甜,依旧觉得痛快!
“我说错什么了,我凭什么道歉?”许知意额头满是冷汗,却仍是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霍北渊,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对天发誓,你在和我的婚姻中,没有对简安宁心怀爱慕,没有精神出轨吗?你敢说你对她毫无男女之情吗!”
“我凭什么对你发誓?”霍北渊嗓音压得又冷又沉,手上更是不断施力,他甚至都听到了骨头位移的声音:“许知意,我真是给你脸了,我告诉你,再不给安宁道歉,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霍甜甜也跑过来,捶打着她的双腿:“坏妈妈!你怎么可以因为嫉妒简阿姨就这么说她!你都要把她气哭了,你快给简阿姨道歉,快给简阿姨道歉啊!”
许知意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她却仍是在笑。
笑性格素来冷清,在她面前仿佛没有情绪波动的的霍北渊,原来也会有如此生动神情的时候。
更笑自己五年来痴心错付,一片真心付出毫无回报不说,连教养的女儿在人前都是这般模样!
“好啊。”她嗓音沙哑,从霍北渊的手里挣扎出来:“你先放开我。”
霍北渊丢开她。
许知意孤身一人立在那里,看着被霍夫人扶着安慰的简安宁,再看看看她宛如死敌的丈夫和女儿。
她曾以为他们是他们的全世界。
可他们的世界,从来都没有接纳过她。
许知意扶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右臂:“霍北渊,霍甜甜,这五年,我对你们父女,对这个家,不敢说做的十全十美,也是呕心沥血。可今天,我不干了!”
“这个霍太太,我不当了!”
“你们不是都觉得我小门小户,是走了狗屎运,才飞上枝头变凤凰,嫁进了百年豪门的霍家吗?”
“可那些东西,我都不稀罕,今天更是我许知意,甩了你霍北渊!”
她丢下掷地有声的两个字:“离婚!”
两个字,宛如沸水翻涌,顿时炸出一片议论声。
在这种场合公然说这种话,那就是彻底决定不回头了!
霍北渊显然也再清楚不过这一点,脸色一瞬间黑如锅底:“许知意,你真是疯了!”
“不。”许知意眸中具是如释重负:“我现在才是真正清醒了。”
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只留下背后的无尽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