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孩子被布商抛弃,云州不大,她又名声尽毁,再没有男人敢要她,她就只能带着孩子到处做工讨生活。”
穆云归眉头一皱,“她那个孩子确定是老爷的吗?”
惊鸿道,“属下打听过,都说那个沈玉娘本来就不是安分的,老爷去之前她就跟男人勾搭不清,老爷走了之后她身边的男人也没断过,所以那孩子……未必是老爷的。”
虞清商想了想,忽然问,“她的孩子是何时出生的?”
惊鸿想了想,顿悟道,“按照时老爷去的时间跟沈玉娘生产的时间来算,这个孩子是在老爷走之后她才怀上的!”
“那这个孩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布商的,现在还能找到那部商的人吗?”
“属下这就让人去找。”
惊鸿退下之后,虞清商掀开床帐探着脑袋去看穆云归,“你爹脑袋上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告诉他?”
穆云归微微侧头看着她,眉目温柔,“何必问我?你心里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虞清商撇撇嘴,“你这人可真没意思。”
“那怎样才算有意思?”穆云归认真的问他。
“我怎么想的你好像一眼就能看透,但是很多时候我却看不透你。”虞清商紧紧盯着他,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心里去。
“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睡一觉吧。”穆云归说罢站起身,隔着床帐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他向来心思深沉,莫说别人看不透他,有时候就连他自己也看不透自己。
一开始他娶虞清商只是因为皇帝赐婚不得不从,后来发现她也并非耽于情爱之人,两人结成盟友,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
可渐渐的,他的想法却背离了开始的初衷,有时竟萌生出一种就这么跟她生活下去也不错的念头。
他喜欢看她笑,欣赏她的手段,就连她房中那把并不那么舒服的躺椅,他居然也能安稳睡个好觉。
穆云归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脚下的泥潭,感觉到自己似乎正在一点点陷进去。
这种无力的感觉,多少年不曾有过了。
回到书房,他始终静不下心来,不知为何胸腔里似乎有一团火球,越燃越烈,搅的他坐卧难安。
既然睡不着那就去练剑,他招式大开大合,很快上衣就湿透,随手脱了扔在一边。
来送茶的小丫鬟不小心瞟到他精装结实的肌肉,当即红了脸,把茶放在石桌上,一句话也没说就急匆匆的跑走了。
茶?
穆云归忽然想起来刚刚在卧房内喝的那一盏茶。
当归,黄芪……
他顿时明白这一身的火气是从何而来了。
……
次日,虞清商因为受伤所以多睡了一会儿,她还没起,可来告状的人却已经来到了墨园。
来人正是管家。
元素问清来意之后让管家在外面等,然后自己进去告诉虞清商,“小姐,老爷给沈玉娘买了不少衣裳首饰,但是都没给钱,现在人家要钱要到侯府来了,老爷说他没钱让找您要。”
明着要钱要不来,就开始玩儿阴招了。
虞清商问,“总共欠了多少银子?”
“一共是四百二十两。”
“你去告诉他,谁欠下的银子就让他找谁要,侯府内的人在外挂账是有规矩的,老爷连账牌都没有他们怎么敢卖给他东西的?”
像高门大户人家的子弟出门,不方便带银子在身上的都会携带一枚账牌,账牌是个人身份的象征,用账牌在账本上画押,以此为凭到府中拿钱。
穆云归并没有做这样的账牌,防的就是穆父在外到处挂账。
现如今他这么做,不过就是认为自己会因为顾及侯府颜面不得不给他付钱罢了。
元素出去跟管家表明了虞清商的意思,让管家去回那些掌柜。
另一边,穆父还在沾沾自喜。
他坐在椅子里,一边看喝茶,一边看沈玉娘一件接一件的换衣服。
沈玉娘从未穿过这么好的衣服,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坐在穆父腿上一个劲儿撒娇,“老爷,你真的是太疼我了,这么多衣服都是给我的?夫人没有?”
“她?”穆父笑道,“她衣服多的穿不完,她才不需要呢,你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我自然要好好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