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拿这些话去对现在的沈裕安说，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如果一定要说些什么的话……”苏言曦深吸一口气，扬起一抹释怀的笑，“我可能会想说对不起吧，这段时间里面对你的纠缠一定很让你为难，包括这一次的突然退社……”

“为什么退社。”沈裕安蓦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平静的表情上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执拗。

就仿佛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般。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问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回答了，沈少爷。”苏言曦轻笑一声，“不适合我。”

“那他就适合你？”

沈裕安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她愣了一瞬。

他……

是指什么？

物理社团吗？

毕竟她退出辩论社团后，转身就加入了物理社团。

“嗯。”苏言曦很是认真且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更适合我。”

“呵……”

不知是不是苏言曦的错觉，隐约间似乎听到沈裕安轻笑了一声。

可抬头看去，少年的脸仍旧冷漠，唯一有所变化的，或许是她一向挺直的背脊这一次弯了几分。

“我明白了。”沈裕安别过头去不再看她，“你走吧。”

这是对她下了驱逐令。

苏言曦这才明白为什么沈裕安要把她叫出来谈谈。

原来真的是因为她执意要退出辩论社团的这件事。

或许……

她的突然退社真的影响到了这一次的辩论赛？

苏言曦走到半路，犹豫片刻后还是回过头解释：“这一次的二辩位置是我花钱买来的，本身就不属于我，所以……”

“闭嘴！”

“哦……”

苏言曦转身离开的脚步声逐渐消散在天台的风声里。

沈裕安已经保持着背对的姿势，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泛起青白色的骨节，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现在的不平静。

校服的衣角被风掀起又落下，将少年劲瘦的腰肢细细勾勒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回头，地面上斑驳的光影又一次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喉结滚动两下，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别走”再度被他咽了回去。

风掠过他僵直的脊背，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却被他迅速敛进紧抿的唇角里。

深吸一口气，下一秒强迫自己再度挺直背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楼梯口，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

……

苏言曦回到班级时，老师已经走进教室了。

打了一声报告后刚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程青葵就鬼鬼祟祟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沈裕安把你叫出去说什么了？”担忧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一番，“他没有为难你吧？”

苏言曦抿了抿唇，不知为何脑海中只剩下了最后离开时的那句“闭嘴”。

“就是问我退社的事。”她垂下眼眸，手指在课本上无意识地摩挲，“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