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曾经失落
“不是‘弟妹’,不是叶家的牌子,不是你争权夺利中的一个挡箭牌!”
“你有没有想过—你爱我,是因为我是谁!”
“而不是我能替你,承担多少!”
那一瞬,他像是被击中一般,怔在原地。
她收回目光,缓缓将伞从他手中抽回,伞下的光洒在她睫毛上,细雨落在伞面,发出绵密的声响。
“你现在说爱我,太迟了!”
“因为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爱了!”
她说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夜。
而他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他的手还保持着抓住伞柄的姿势,却只握住了空无。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孟锦凡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她走在雨里,走得极稳。
他再也追不上了。
孟锦凡撑着伞走进夜色深处,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街道两侧的灯映着雨幕,发出琥珀色的光,模糊却温柔。
她的风衣下摆被雨水打湿,贴在小腿上,但她没有停,也没有回头。
身后,叶泽昌仍站在原地,像一棵失了根的树,被雨水缓慢吞噬,沉默、狼狈又无助。
而她就这样,彻底走出了他的世界。
不是逃离,而是告别。
彻底的、永远的告别。
车停在沙龙会馆门前时,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城市灯光。
孟锦凡收起伞,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细致雕刻的藤蔓纹路,抬脚走了进去。
会馆内布置得温雅而不失格调,墙上挂着许多女性艺术家的作品,色彩浓烈却不喧嚣,线条疏朗中带着一种克制的力量。
这是她主导的女性艺术沙龙之一,不公开、不喧哗,只邀请了部分女性创作者与支持者,主题是“身体与边界”。
当她走进场时,正好一位年轻的舞者正在台上分享自己关于“自我身体意识”的一段舞蹈,音乐极轻,她站在角落,没有打扰,静静地看着。
那位舞者闭着眼,赤足踏在木地板上,每一个动作都极慢,但每一秒都像在用力挣脱、撕裂,又缓缓愈合。
她看着看着,心口忽然一阵发紧。
她想起当年,自己曾也有一个这样的身体。
那个身体柔软、温顺,总是迎合,总是适应,总是笑着说“没事”。
可她也有太多时刻,只能抱着膝盖坐在浴室的角落,默默地哭。
她怕水从眼里流出来有声音,会被人听到,她怕自己的“崩溃”成为别人看轻她的理由。
她以为那样的隐忍是坚强。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僵硬,笑容早已不是为了喜悦,而只是出于习惯。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不是强大,而是麻木。
而麻木,是更深的伤害。
舞蹈结束后,掌声很轻,但热烈。
舞者鞠了一躬,走下台,目光在场中一圈圈扫过时,忽然在孟锦凡身上停了一下。
她轻轻点头,向对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主持人走上台,看着她:“孟女士,刚才的舞者提到,她成长过程中很少能遇见‘为女性发声’的空间,也许今晚,这里就是第一次!”
“作为我们计划的发起人之一,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