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了秦念的威胁,秦望舒连连答应下来,一门心思地盘算着怎么才能和钟屿晨离婚。
秦念在早饭后便出了门,秦望舒怀有心事,虽然被即将得到母亲遗物的喜悦冲昏头脑,但等待钟屿晨回来的时间也变得漫长。
又是凌晨,钟屿晨推开了门,他松了松领带,眼神迷 离,脖颈间还有明晃晃的口红印。
看到秦望舒干坐在沙发旁,钟屿晨皱起眉头,有些不悦。
平时秦望舒看到他回来,会给他换衣鞋,关心他,偶尔他喝了酒,还会主动煮好醒酒汤。
但今晚冷锅冷灶,什么都没有。
秦望舒转过头,对上他淡漠的眼神,面色平淡。
不等她开口,钟屿晨冷淡的话先像一盆凉水先落在秦望舒的头上,“半夜两点不睡觉,是要在这吓死人吗?”
秦望舒抿了抿唇,推了一把手边早早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把笔递给钟屿晨。
“钟屿晨,我们离婚吧。”
她又不怕死地提了第二次!
还是一看到他就这么说。
桌面上的纸张白的刺眼,钟屿晨忽然心口发堵,烦躁地把领带彻底松下,冷冷对上秦望舒的眼:“秦望舒,你还想着离婚?我说过,再提离婚会让你付出代价。”
秦望舒没有接话,只看着离婚协议上的条款。
她不想和钟屿晨有任何牵扯,甚至选择了净身出户。
她只想和他两清,什么都不计较,互相放过对方。
“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钟屿晨一字一顿,神色间透露着危险。
“你都已经有了秦念,她比我更想当钟夫人,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不选择更喜欢的?”
秦望舒毫不畏惧地对上钟屿晨的目光,想看透他眼中的情绪,但怎么都看不透。
他神色变得懒散,坐在沙发旁,按压着太阳穴,对秦望舒的问题闭口不答。
“爷爷年纪大了,你是想气死他吗?”
单单是这一句话,就让秦望舒陷入了犹豫。
钟老爷子那么看好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圆圆满满的和谐爱情之下,压根没有真心可言。
如果他知道了,应该很生气吧。
钟屿晨看出秦望舒的犹豫,冷笑一声,继续嘲讽道:“秦望舒,你不是很能装受气包吗?现在这样,怎么着,欲擒故纵?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关于离婚,你想都别想。”
她看到了钟屿晨眼底泛着的红,心里也凉掉了大片。
这么多年钟屿晨没少花天酒地,可那些女人怎么样,她管不着。
唯独他跟秦念扯上了关系,成为压死了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望舒内心无力,想到了母亲的遗物,正想说服钟屿晨的时候,便见他起身,他目光扫过秦望舒,带有轻视。
“对了,准备一条好看的裙子,用来参加明晚的拍卖会。”
他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不带任何感情。
在他留下这句话后,毫不留情地走上主卧,关上了门。
秦望舒看着面前的空白离婚协议,目光呆滞。
所以是钟屿晨看她要离婚,又把她当成阿猫阿狗一样施舍打发了吗?觉得她哄哄就能好?
她枯坐在沙发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