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彤自嘲一笑：“也是，如果在意，她怎么会变成前妻。”

天微微亮时。

苏晚听见门外有动静，就躺下闭上眼睛。

程北枭进门，换了衣服后在他身后躺下。

床榻下陷，苏晚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拉开了她睡衣的衣领。

她明白程北枭是想看校园霸凌的痕迹，她不是苏晚，她身上是不会有被霸凌的痕迹的。

她动了动。

程北枭松了手，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额头上温柔的触感让她有些恍惚。

她闭眼假寐了一会，等到程北枭起身去上班，才拿过手机。

后台有合作者给她发的消息。

【你真神了，就把我包装成了一个被校园霸凌的人，拿着你做出来的证据，就让他放我离开了。】

不是她神。

而是她赌程北枭对黎曼很在意，会在和黎曼割席和保护黎曼之间选择保护黎曼。

她赌赢了。

就连那样惊心的真相，也不能让他和黎曼割席吗？

看来他真的很爱黎曼。

她感觉到心脏钝痛，她揉了揉心口，也不能缓解。

她安排合作者离开，虽然程北枭决定放她一马，万一呢？

苏晚赌不起这个万一，她不是黎曼，没有程北枭的偏爱。

回别墅的路上，苏晚接到了栢峰的电话。

出院后，栢峰时常打电话或者来见她，关心她的健康情况。

苏晚以为他这次打电话来也是为了关心她的身体，就说：“我身体恢复得不错，您不用担心。”

栢峰打趣她：“我就说日日问夜夜问，总有一天会把你问烦的，他们还不信。你看，这不烦了？”

苏晚连忙道：“没有，是怕您担心，没有觉得您烦的意思。”

“我逗你的，不用紧张。”

栢峰解释：“打电话来呢，一是要关心你的身体情况，二是要告知你，过几日是黎曼的拜师宴。”

“拜师宴？”

苏晚只听说过，没见过：“这年头还搞拜师宴呢？”

提起这个，栢峰就叹气：“哪里是我想搞，是黎曼想搞，程氏出钱。”

他本就不喜欢黎曼这个学生，现在还要配合她办拜师宴，他心里苦闷。

黎曼这样做，不是为了拜师，而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和增添曝光度。

少年天才破例收徒，当天类似的标题会占领热搜。

“栢峰老师，您不想收徒对吗？”

栢峰应了一声：“没办法，程氏集团许诺，我收徒他们会捐赠一千万，资助孩子们。”

“一千万买我一个徒弟名额，我也算赚了。”

苏晚知道，栢峰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不能拒绝。

才这样自我安慰。

她在绿灯亮起后调转车头，前往资料上显示的地址去。

凭什么霸凌者光鲜亮丽地站在台上，享受着鲜花和掌声，受害者却过得悲惨？

她在得知苏晚被霸凌的故事时，她无数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现在她也没有得出答案。

但她可以写出其他答案。

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