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她生前……遭到了侵犯吗？

话说到这里，何思韫忍不住打断了秦泽川：

“秦少，你们上次在电影院追捕的那位犯人，不会……就是杀死孟兰心的凶手吧？”

秦泽川的话语骤然停顿。他眯起眼睛看着何思韫，似乎不置可否，这在何思韫这里就是默认了。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几乎不成语调——

“什么？这么穷凶极恶的犯人，居然从临天跑到云州来了？！”

何思韫说着，不禁有些后怕，毕竟当时这个人和他们很可能只有一墙之隔。

一想到刚才秦泽川描述中那些诸如“掏空了腔子内所有内脏、割去了右臂”等等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秦泽川却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这个问题。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说：

“既然何小姐已经猜到了结局，那还要继续听过程吗？”

何思韫咽了口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孟兰心的死状的的确确是吓到了她，但她更想知道，后面秦泽川他们是如何确定了凶手的身份的。

秦泽川于是继续说道：“发现尸体的狐仙庙离我们临天的医学院并不算很远，警察们勘察完现场后，便把兰心的尸体转移了过去。”

“他们很快召集了两位国人和两位外国人专家，一起仔细地对她的尸体进行了检查。”

“他们发现，兰心真正的死因是在她右眼窝处的淤青——她应该是被人在这个部位用钝器重重地击打，瞬间眼眶四周的骨头一起碎裂，并且在短时间内造成了颅脑的大量出血。”

“而且，他们还在她眼部周围的皮肤里发现了一些细小的木刺，证明击打她的很可能是一根木条或者木棍。”

“兰心生前应该是和凶手面对面站着，并且他们在很近的一个距离范围之内，甚至有可能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所以警察们判断，凶手甚至有可能是认识兰心的。他们很可能是在交谈的时候，凶手突如其来的对兰心发动了攻击。她在被殴打的2～3分钟之后就死亡了，幸亏……”秦泽川顿了顿，有些艰涩地说：

“只能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判断不管是切割右臂，还是开膛破肚、取走内脏，这些事情都是在她死后发生的。兰心生前……应该没有遭受太过剧烈的痛苦。”

听到这句话，何思韫也跟着轻轻舒了一口气。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些暴行是在女孩还活着的时候弄出来的，那该有多么恐怖。秦泽川又道：

“只有她前臂上有几处擦伤是死前造成的，有可能她和凶手进行了搏斗，也有可能是挣扎时弄出来的。”

“不过，她的挣扎应该没有持续太久，可能体力差太过悬殊了，基本可以判断她是先被杀，然后被放血，最后被戕尸的。”

“但这些操作绝不是在同一个地方，”秦泽川见何思韫露出微微不解的神情，便说：

“我们后来仔细地勘察了附近，狐仙庙里非常的干净，并且负责维护的工作人员也说，狐仙庙晚上是上锁的，所以凶手绝无可能是在狐仙庙内实行暴行。”

“再加上我们找到尸体的时候，附近只有常老太太的脚印，虽然有可能是雪下了一夜把先前的足迹覆盖掉了，但也不可能完全不留下痕迹，比如血迹之类的，所以可以百分百肯定，兰心是被抛尸到那里的。”

何思韫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秦泽川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甚至还在追捕他，但随着他的叙述，她的脑子里也渐渐进入了一种警察或者侦探的破案模式。

何思韫莫名的有一种兴奋感——虽然她对孟兰心的死感到很抱歉，但她同时也想，如果她能根据秦泽川这种事无巨细的叙述，在他公布凶手的身份之前先得出一个大概的推断，是否就能证明，她也有破案的天赋呢？

此时她在心里综合了一下她所知的信息，皱着眉迟疑了一下，最终问出了她觉得很关键的一个问题——

“秦少，兰心小姐她……生前遭到了侵犯吗？”

秦泽川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有些寂寥。何思韫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似乎冒犯了些，连忙摆手道：

“算了，这是兰心小姐的隐私。我不该问的，你不想答就算了。”

谁知秦泽川微微叹了口气，说：“这有什么不能问的，人都已经死了，找出死因当然重要。”

“当时专家们从里到外检查了她的遗体，证明他确实已非完璧之身。”

他见何思韫露出有些不忍的神情，又补充道：

“……只不过技术有限，他们只知道兰心最近经历过房事，但无法判断究竟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也无法判断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不过……”

他微微抬起眼飞快地看了何思韫一眼，低声道：

“从这个案子表现出的最后状态来看，凶手很有可能是个性／欲旺盛的人，甚至有性瘾。”

“所以兰心遭到了侵犯，在被迫害的途中剧烈反抗，最后遭到杀害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此番亲自前来逮捕凶手，也是想知道……当天，她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