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石,圆木,准备。”
在萧靖凌的指挥下,城墙上的手段层出不穷。
登城的漠西军,爬云梯到半途,就被打了下去,非死即伤。
“萧靖凌,本王还真是小瞧你了。”
沙鹰稳坐中军大帐,听到一个接一个的回报,奋力一拳砸在面前的书案上。
书案瞬间倒塌,四分五裂。
“狗东西,就会这些下三烂的手段。
可不像是萧佑平的儿子。”
萧佑平作战,都是猛打猛冲,靠着手里一杆长枪,就能够吓得敌人胆寒。
这萧靖凌,只会缩在城上,根本不打算与他正面对战。
“该不会,不是萧佑平的亲儿子吧?
也有可能,谁的亲儿子舍得放在京都做质子十年。”
“父王,攻城受阻,接下来该当如何?”沙震枫面色焦急。
“要不要先撤回来?”
“坚决不行。”
沙鹰面色一冷:
“攻城战,本就艰难。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此时撤退,漠西军就会成为一盘散沙,再向上城就更难了。”
“枫儿,你给我记住。
打仗,就是用人命填出来的。
若是怕死人,这仗永远打不赢。”
“兵士没了,可以再募兵。
但是,失去先机,就满盘皆输。
成王败寇,明白吗?”
“孩儿铭记在心。”沙震枫牢记在心。
“萧靖凌确实有些手段。
但是也不过如此。
传我命令,全军压上,攻城。
谁若后退一步,立马斩首。”
“是!”
日头从刺目到昏黄,再到日月无光。
鼓声喑哑,喊杀嘶哑,尸体堆叠,深沟成坦途。
燃烧的云梯照亮一张张麻木而狰狞的漠西兵士的脸庞…
整整一天一夜,京都城墙如同吞噬生命的巨口。
漠西军的攻势如同拍岸的狂潮,一次次汹涌而来,又一次次在血与火、污秽与糖粘中,化为滩头狼藉的尸骸。
“收兵!”
筋疲力尽的漠西军终于是率先下达撤兵的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