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我……”
“不必说了。”扶凌萱转身要走,却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
谢嘉泽将脸埋在她发间,声音闷得发颤。
“是我糊涂,是我混蛋。我就是见不得你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说一句话……”
扶凌萱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滴在他手背。
“你若有疑虑,为何不来问我?非要憋在心里,平白生出这些误会。”
“我怕。”谢嘉泽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怕你觉得我小心眼,怕你嫌我不够信任你……可看到他靠近你,我心里就像有千万根针扎着。”
窗外突然落下细雨,打在芭蕉叶上沙沙作响。
许久,谢嘉泽才松开手,捧起她被烫红的手背轻轻吹气:“明日我便去朝堂上弹劾聂才良,让他再也不敢骚扰你。”
“你若敢冲动行事,我才真的不理你了。”
扶凌萱破涕为笑,指尖戳了戳他胸口。
“聂才良背后有三皇子,贸然动手只会中了他们的计。我们得从长计议。”
谢嘉泽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都听你的。以后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只是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扶凌萱脸颊微红,轻轻推了推他:“多大的人了,还像孩子般闹脾气。”
话音未落,却见管家神色匆匆地在门外轻叩。
“世子,世子妃,不好了!府里下人们传得厉害,都说……都说您二人失和,世子妃怕是要被冷落了。”
谢嘉泽眉头一皱,正要发作,扶凌萱却按住他的手臂,神色冷静:“且先问问,这传言是从哪儿起的?”
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压低声音道:“说是从厨房开始的。”
“前几日您退回世子妃送的汤药,被端菜的小厮瞧见了,又连着几日不见您二人同进同出,这闲话就像长了翅膀似的,连打扫马厩的杂役都在议论。”
扶凌萱心里一沉。她与谢嘉泽的冷战不过短短几日,却没想到在府中激起这般波澜。
更可怕的是,这些琐碎的传言,极有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的把柄。
谢嘉泽冷笑一声:“看来有人故意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转头对管家道:“去查,把最先传闲话的几个人带到刑房,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府里兴风作浪。”
然而,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棘手。
不过三日,宫中便传来消息。
皇帝在朝堂上隐晦地提到蜀王府内宅不宁,话里话外暗示谢嘉泽连家事都管不好,又如何担得起治国安邦的重任。
扶凌萱攥着从宫中内线传来的密报,指尖发凉。
“陛下这是借题发挥。他早想找个由头敲打你,如今抓住‘内宅失和’的把柄,怕是要大做文章。”
谢嘉泽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
“这些眼线藏得够深。不过是府里的几句闲话,竟能这么快传到皇帝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