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岚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指,愣怔当场,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眼圈渐渐变红。
这边,陈默与陆雪松的交谈也接近了尾声。
陆雪松询问陈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吗?”
陈默也没隐瞒:“我想再搞点钱,然后跟我媳妇一起高考,考去京城看看。”
陆雪松很欣慰:“行,那我就在京城等着你了。”
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赌博不能沾,以后不要去赌了。”
“咳咳咳!”陈默正喝着茶,闻言直接咳嗽了起来。
陆雪松这人有点本事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陆雪松没理陈默的反应,又接着嘱咐:“我知道你小子胆子大,但是这个李家,不是你现在能动的,老实点,好好准备高考。”
晚饭的时候,陈默看到张岚手上的绷带很是诧异,得知是切菜的时候弄伤的还心疼了好一会儿。
陈默也没忘了还在门口看车的小张跟王哥,让了几次两人都不进来,只能给他们送了些饭菜过去。
陈家一家人热情地招待了陆雪送。
陆雪松也很给面子,全程笑脸相迎,对陈家的每一个人都客气有加。
吃完饭,陈默自告奋勇地去厨房帮忙洗碗,陆雪松终于找到机会接近了张岚。
他实在是不愿意再等了,他无比急切地想知道一个真相。
从认识陈默至今,他都没给父母打电话说这件事儿。
他怕二老又空欢喜一场。
“婶子,当年你在县医院生的孩子,是陈默吗?”
这话问得很直接,直接得近乎没有礼貌。
属实不像陆雪松会干出来的事儿,但是他现在顾不得了。
张岚愣在当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陆雪松也有点不知所措,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你别问她了,我们出去说吧,我告诉你。”陆雪松的身后响起了陈建川的声音。
陈建川此时也是一脸感慨,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但是这件事儿,是不得不面对的。
陈建川带着陆雪松离开了院子,此时天色渐晚,村里围观的人已经都回家了。
陈建川默默地带着陆雪松走在陈家村的小路上,良久才开口揭开了那段尘封多年的秘密。
“那年,陈默他妈难产。“
“大半夜的,我赶着骡车带着她去了县医院。”
“结果折腾了整整一天,孩子是生出来了,可是天生体弱,第二天就没了。”
“陈默妈很伤心,身体也不好,我就做主在陪她在县医院住了几天院,等她身体好些了,才准备回家。”
陈建川说着,抽出了一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夹着烟的手有些发抖。
陆雪松安静的听着,没有说任何话,只是他此时心跳如鼓。甚至紧张到手心都渗出了细汗。
“出院那天,我刚把陈默妈扶上骡车,她突然发现车板上有个被遗弃的婴儿。”
“孩子裹在厚被子里不哭不闹,睁着黑亮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我们。我们”
陈建川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个以往沉默寡言的汉子声音里都带着哽咽:“我们当时觉得,这就是老天爷补偿我们的,看见我们失去了一个孩子,就又送了个孩子来。”
“后来,我们就将这个孩子抱回了家,取名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