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免单吗？”方寸趁机问。

老板立马一个“啧”过去：“我这小本生意，都不赚几个子儿！不过可以送你一道蒸熊掌，庆祝你恢复武者身份！”

方寸大喜：“谢谢老板！生意兴隆！”

老板笑了笑，转身做菜去了。

方寸回到位置上，桌上碗筷已经分好了，就差他了，而三人也是一脸抽象地看着他，大有种转身就走，不想说认识他的意思。

“干嘛？没见过我四十岁的样子啊？”方寸没皮没脸地坐下，解释道：“我经脉尽毁的那段日子，身体就跟普通人一样变老、生病。你们看到的，就是我之前的样子。”

“我以为你经脉尽毁是骗人的。”陈火焱说。

“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曾经就诈死骗过我去亲千触妖虫的屁眼！”

“……”他过去究竟得有多荒唐啊！

“这次我们在考场见到你，都以为二十年前你那事是你欺骗世人的幌子，直到刚才看到你那样子，才知道不是骗人的。”姚茉白看着他说：“你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方寸笑道：“我看你们还是跟从前一样，就是境界高了，更有高手风范了！”

“你比以前更圆滑，更有耐性，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你会带孩子。”姚茉白不理他的奉承，依旧盯着他的脸说。

方寸忍不住笑了。

“还比以前少了张扬，”陈火焱指着他，感慨道：“要不是确定你是方寸，我都不敢认！”

“拜托，大哥！你们找过来的时候我四境，你们六境！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高两境的高手面前嚣张的，好吗？更何况你们还一次来仨！”方寸提到这个就心塞，还好这仨有原则，不然他都打不过！

“不是这原因。”陈火焱摇头，连带林北玄和姚茉白也一起摇头否定：“你就是没棱角了！只有在战斗时，还能看到一点过去的影子。”

方寸无奈苦笑，这点他认了：“老了！”

“跟你们不一样，这二十年来我忙着生活，你们忙着修炼、作战，咱们分道扬镳二十年，变成不一样的人了！”方寸看着三人感叹道：“你们都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大宗师了，而我才勉勉强强到五境。”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都是他欺负人的，现在变成别人联手欺负他了！

“听说你结婚了？”林北玄问。

“是啊！离了！”一提这个这个，方寸就没好气，一个白眼过去，责怪他们哪壶不该提哪壶：“现在知道我跟你们不同的地方在哪儿了吧？这结过婚和没结婚的就是不一样！”

“丢！你骂我们单身狗呢？！”陈火焱一拳过去。

“哪敢？”方寸笑道。

“对了，”林北玄问：“听说这次高考被处分的是你女儿？”

“……啧！”方寸心里一咯噔，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啊！

“你怎么想的啊？自己亲闺女都处分？”陈火焱问。

“你们是来找我八卦的吗？”方寸苦笑个不行，他就不指望这仨会让自己好受了，比起安慰，他更相信这仨巴不得把这八卦扒到底，往他伤口上撒盐，而且还是椒盐！

“对啊，就是找你八卦的。”果然，陈火焱就没放过他：“考完试，听南城一中的人说被处分的是你亲闺女，我都惊呆了！你生了那么大一闺女不说，还处分？虎毒都不食子呐，你怎么想的啊？方寸！”

“这都是家门不幸……”正好菜上来了，方寸也就跟这几位老朋友唠嗑唠嗑起来了。

他把离婚、断绝关系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没说前妻和女儿的半句坏话，只说是理念不合，所以离婚了。

听完后，陈火焱不解地问：“这二十年的感情，你真说放就放了？”

“嗯呐！”

“没吵架，没出轨，你们也离？”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有些时候，情分就是尽了，跟吵不吵架没关系。”回忆过往，他确实没跟苏晓玥吵什么，哪一次不是他先服软，先赔不是？所以他跟苏晓玥根本就吵不起来！

至于出轨，到离婚那一天，苏晓玥也没承认！

而她跟顾北辰是精神出轨，不是肉体出轨，他捉不到证据，也就不能拿这事去跟她理论，免得被她反咬一口。

正唏嘘着，一道红裙落座他身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他转头，对上来人的双眼时，不由得呆住了。

——是苏晓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