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健活泥巴的手艺比柳氏要好的多,估计小时候没少玩,不一会的功夫,一个偌大的炉灶便在荒地旁垒了起来。
关键是,人家不光垒的大,还垒的高,炉膛离地面足有五十公分,坐着马扎塞柴火正好,炉台直接到腰,做起饭来极方便。
总之,比柳氏垒的那个侧着脸贴着地吹火的小灶不知道舒服了多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垒在洞口。
虽然冯健一再说明,垒在那里是怕烟熏火燎的熏到自己。
可宋笃赫总觉的,他就是不愿意让媳妇离开他的视线。
冯健垒灶台的时候,夕儿已经来了。
许是去了趟长安长了见识,又或许是宋笃赫给了她勇气,见到冯健夫妇时,她倒是一点也不怵,没有一丝宋笃赫刚认识她时,那种怯生生的样子。
反而掐着腰瞪着眼,绕着灶台检查起了质量问题,时不时的就给冯健挑点毛病,搞的冯健无所适从,只能笑呵呵的看着她。
乔晨曦是个晓事的,见夕儿在此,自家男人干不下活去,便引着夕儿一起玩。
宋笃赫见夕儿搅和的人家两口子都不素静,心里好生不过意,恰好有带来的零食,便招呼着夕儿去了洞口。
夕儿得了零食,顿时乖巧了不少,坐在茶台前一边啃蛋糕,一边笑嘻嘻的对宋笃赫道:
“小郎君,这次带的蛋糕真好吃,比以前的都好吃。”
宋笃赫听的心里直滴血。
这可是爱的味道里最贵的那种,能不好吃嘛,平时都是小伙买了送女朋友的。
不知道刘洪祥抽错了哪根筋,让他弄点好吃的,竟给自己买了这种。
他不会是看见我钱多了,觉的鸡蛋糕和口酥配不上我了吧。
脸上却笑的极自豪:
“那必须的,夕儿这么乖,就该吃好的。对了,这几天有没有读书?”
夕儿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读了,认识了好多字,只是小郎君,你让我学的字,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呀。我在房遗直家时看过他家的书,他家书上的字好乱的,而且头上没长小蝌蚪,我认不出来。”
宋笃赫拍了拍夕儿小脑袋,笑呵呵的道:
“他们那是繁体字,不好写还贼难认,咱不学他们那种。
咱们这是简体字,简体字脑袋上也没蝌蚪,标上了是帮你们认字用的,你平时别光拼着蝌蚪念,要注意多抄几遍字,抄写的时候千万别把蝌蚪也抄上了哈。”
夕儿听了,眼圈一红,委委屈屈的道:
“你怎么不早说呀,我全都抄上了,这可怎么办呀?”
宋笃赫笑道:
“抄上了也没事,以后别写上就行了,又不是做文章考功名,怕什么呀。”
夕儿噘着嘴道:
“可连蝌蚪一起抄上累呀,我都多下那么多力气了,你告诉我不用写。”
宋笃赫翻了个白眼:
“得得得,别演了,说吧,想要几块蛋糕。”
夕儿伸出五根手指,犹豫了一下,又缩回去两根:
“三块。”
宋笃赫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自学成才了,都知道五减二等于三了。”
见夕儿快把蛋糕吃没了,笑着拍了拍她小脑袋道:
“洞里有好多,都去拿出来吧,对了,尉迟宝林的债别要了哈,他穷,放他一马吧。”
夕儿乖巧的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