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一脸醋意的翻了白眼:
“咱们算什么呀,最得意的还得是程叔父,俩儿子都受了封,程处默因为腿断的壮烈,比我们整整高了两转呢,从五品的骑都尉。
程叔父这几日天天在家大摆筵席,把朝中有头有脸的请了个遍,摁着儿子死命的炫,请到今天都没请完。搞的我阿父整天盯着我的腿看。”
宋笃赫笑道:
“即便现在断了,也算不得军功,现在看你腿还有什么用?”
房遗直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就是老被阿爷看着,腿肚子直哆嗦。”
赵晨笑道:
“你们呀也不用多想,我估摸着,房相是在衡量,一条腿和两转勋位哪个重要。”
宋笃赫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从上学就没出过大的力,光捧课本了,乍一干活,还真有点不适应。
“赵大哥,帮我种地的灾民物色的怎么样了?”
赵晨道:
“物色了十多户,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只不过贤弟就种五亩地,好似用不了那么多呀,若不然只给你一户,剩下的先安排去我那种吧。”
“好!”
宋笃赫点了点头道:
“那别闲着了,赶紧通知衙役把大米拉走,顺便把那几户灾民送过来,我也好现场教教他们怎么种。”
赵晨笑道:
“等着你提,过年都会耽误过去。看见你出来时就让人去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说着,朝拐弯处走了过去:
“你们师兄弟先聊着,我去迎一下。”
见赵晨走了,尉迟宝林苦着脸道:
“师兄,咱们好歹也是同门,能不能跟夕儿说说,别老催着我还面包钱了,我这个月的月例已都给她,真没钱了呀。”
宋笃赫奇怪的盯着尉迟宝林,脸上全是我不信:
“真的?”
尉迟宝林苦着脸道:
“真的,我阿爷俸禄低,比不得宿国公他们,我每个月的例钱还不到程处默他们的一半,哪经得住夕儿这么要呀。”
宋笃赫皱眉道:
“那你不会少吃点呀?”
尉迟宝林哭丧着脸道:
“那玩意好吃是好吃,可太软了些,一个俩的不打饿呀。本想封了勋位,给阿爹长了脸,趁他高兴要点钱花,谁知他听了以后就变了脸,让我自己找你说。”
“找我说?”
宋笃赫用力抓了抓脑袋。
本以为大唐的文官比较过日子,没想到大唐的武将也这么抠门。
你堂堂一个大将军,随便出去砍俩人,就能换个面包钱。
就这,找我说,说什么呀,就是不想给呗。
臭不要脸的,原以为只有皮生的黑,没想到心肠也这般黑,怪不得生娃也生不白净呢。
心里好一阵腹诽,脸上却依旧荡漾着春天般的笑容:
“无妨无妨,你我兄弟,几个面包算什么呀,回头我给夕儿几个便是了。
不过,堂堂尉迟公子,怎么说也是将门之后,竟混到欠小姑娘的钱还要找人代还的地步,说出去总不是那么好听,要不这样,我替你还钱,你干活还我,如何?”
尉迟宝林明显是被夕儿缠的不轻,一听可以解决,想也没想,便慌忙不迭的点起了头:
“行行行,就按师兄说的办,反正我有的是力气,以后脏活累活我包了。”
房遗直看不下去,揉着腰劝道:
“尉迟贤弟,为了几钱碎银子,你至于嘛。种地可不是个轻生活。方才光搬了搬种子,我就累的腰疼,你还要做俩人的活,受得了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