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骞登高地。”
萧然微笑,低声一言:
“他若登场,胜负已定。”
他看向外方人海,目光深沉,风声卷起他袍角如浪。
“这一仗,文士撑天,百姓作柱。”
“现在,只剩最后一刀——”
“军权。”
——
夜半前夕。
曹彰本已安心部署,密令已出,金叶送达,各营应者众。
他心中冷笑:
“局已成。”
可此刻,手下一名密使冲入,面色铁青,跪地请罪:
“启禀将军,五营之中,已有两营暗线传出消息——拒令。”
“他们说……陆之骞已至,他们不愿为叛徒。”
“另有一营营官……失踪。”
曹彰猛地起身,呼吸滞住。
“什么意思?”
密使哑声低道:“末将……查不到,是不是……投了萧然。还是临阵退缩……”
曹彰身子晃了晃,额角青筋暴起,怒极反笑。
“狗东西……这时候给我反水?!”
“陆之骞这老狗!文人而已,也敢破我大计?!”
他一拳砸向密室石案,鲜血喷洒指背,牙关几乎咬碎!
——
帐外,夜风突紧。
一道传令鸽破空而至,玄鸦从侧翼接过密报。
只一瞥,面色凝寒。
她快步入内。
萧然接信,冷眼一扫:
【曹彰起事密谋受挫,已有两营倒戈,夜半将自行揭发。】
他轻轻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尽是肃杀。
“刀疤洛。”
“是。”
“率马帮兄弟和许家的人,封锁内营——今夜,封寨、缉谋、斩首。”
“凡夜中逃离者——格杀勿论。”
“以叛军之名,清营正统。”
——
西营,刀疤洛早已着甲待命,背披黑披风,立于火下如一尊杀神。
“弟兄们——殿下有令!”
“凡谋逆者,杀!无赦!”
重甲军士齐应,声如雷动!
铁骑如潮,破风而出,直扑内营曹彰系驻地!
——
夜雨将至,雷声未响。
南营上空,压着一层未落的夜云,低垂如盖。
风声过耳,却听不见鸟鸣,只有将至的杀机,沉如刀锋未出鞘。
而今夜将至之刻,注定——南营再无退路。
只剩一条,通往血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