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裴榕承只是发烧,她都能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就为了挖几颗野草,现在裴榕承连路都走不了,她竟然还下逐客令!
裴清仪可不管他们心中是何想法,只觉得这母子三人离开后,耳根清净。
严南归颇有几分同情地看着裴清仪:“嫂子,他们也实在是过分,难怪阿迁会动手。”
从前他还好奇,明明是金贵大小姐,即便从小在乡下长大,性格又怎么会这么锋利、强干。
现在看来,有这么些糟心的亲人,但凡没点脾气,只怕早就已经死好几回。
裴清仪半点不在意:“什么人做什么事,他们会这么做毫无意外。”
不想过多提不相关的人,裴清仪目光落在严南归那张脸上,“你找我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本来是想找阿迁去……”喝酒两个字严南归没敢说出来,生怕这点也触犯逆鳞,到时候又让他学习规矩。
“交流一下工作上面的事情,”严南归嘻嘻一笑,“不过看样子他也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嫂子,改天再聊。”
严南归一看就没说实话,裴清仪也懒得戳破,让管家送客以后,从房间里取出了一盒香料,交给龚喜,道:“今天晚了些,明天得空你去一趟华意港。”
看着龚喜离去的背影,裴清仪抿了下唇。
最近安曼的旗袍店陷入了僵局,吸引不了新客,老客又难以维护,能不能破局,就要看这盒香料……
但裴清仪还没等到安曼的回音,等来的反而是一封奇怪的邀请函。
落款是姜家。
裴清仪跟姜家人并无交情,唯一有交情的姜臣宣也从没有用过这么正式的邀请方式。
莫非,最近转性了?
既然对方正式,裴清仪也好好梳洗盛装打扮,带着龚喜便去了姜家。
嘶——
停在门口的保时捷格外显眼。
裴清仪从车上下来后,便总感觉有人在看她,抬眼看去,正好对上一双年迈却又精明的眼眸。
眼睛的主人在佣人的搀扶下走下台阶,虽然是笑着却又带着疏离感:“是傅夫人吧?听说你喜欢喝茶,里面已经备好了茶水,快进来吧。”
姜家目前坐镇的是姜臣宣的爷爷和奶奶,眼前的老人看着一团和气,但她经过的地方,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出气。
能有这份威严感,也只能是姜臣宣的奶奶蒋瑛。
裴清仪从善如流道:“早就听闻姜老夫人的威名,只是一直不得空来探望,倒让老人家来请我,真是失礼。”
只用须臾,裴清仪便反应过来,递出那张邀请函的人并不是姜臣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没工夫追问到底是谁策划。
可她不好奇,蒋瑛却又话要问,笑容有些淡了:“听说傅夫人刚回容城,婚礼时我身体不舒服,没出席。”
“傅夫人是怎么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