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守节与其夫人也纷纷跪了下来:“请娘娘恕罪!王爷恕罪!小女今晚失礼,全是本侯的罪过!”
方滋月担心父母受她牵连,急忙叩首解释道:“娘娘,滋月不知为何,手一碰到这玉盏,便觉得奇痒难忍,所以才会……”
与渭王妃的表情一样,苏昭昭也愣了愣。
她看了一眼桌上自己的那只玉盏,包括席间所有人用的,与方滋月扔在地上的那只,并无不同。
哪有人会因一只玉盏而受风?
“竟有这种事?”渭王妃盯着方大人一家人,神情有些严肃,“把那只玉盏呈给本宫瞧瞧!”
“是,娘娘。”奴婢说着就要去拾那玉盏。
“启禀娘娘,此事下官愿意代劳!”
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顾野突然起身,恭敬向渭王妃行礼。
顾野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查案的确很在行,他亲自出面,在场的人也无人敢质疑。
苏昭昭眨了眨眼,总感到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顾野很快就走到文定侯的身旁,并从王府下人手中接过了早已摔得粉碎的玉盏。
他仔仔细细端详了片刻,又用手拿起一片碎片,反复看了看,随后又慢慢放下。
转过头后,顾野抱拳道::“回禀渭王殿下与王妃娘娘,这支玉盏并无不妥!”
说着,他又睨了方滋月一眼,继续答道:“想来,应是方小姐身体抱恙!”
话音一落,文定侯与侯爷夫人便连连接口:“是是!顾大人说的是,小女身体应是受了风!”
正当方滋月用极其感恩的眼神看向顾野时,渭王妃却气得双眼冒火,冷笑一声:“身体抱恙?!顾大人,若是让本宫发现,你有意包庇的方滋月这个丫头,又该当何罪?”
渭王妃踱着步子,绕过身前的桌台,朝着文定侯那方走去。
苏昭昭见状,急急起身,跟到渭王妃的身侧,一手将她扶住:“母妃,您别生气,我想月姐姐不是有心的。”
她虽然不知道为何一个摔杯,会惹得渭王妃如此盛怒,但她相信顾野,不会包庇方滋月。
然而,她亲眼见到渭王妃发这么大的火,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渭王妃却顿住脚步,侧目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真儿,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苏昭昭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她就被渭王妃握住了双肩:“方滋月这丫头,从前就爱与你争,不过当时,是那个虞侍卫,母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圣上指了顾大人给你,她又要故技重施了!你还替她说话?”
渭王妃语气虽然很重,但却用了极低的声音,除了她能听见,其他人并不知道渭王妃说了什么。
苏昭昭却彻底愣在了原地。
等她回过神时,渭王妃已经走到了文定侯一家的面前:“文定侯,你说你家这丫头是受了风?”
苏昭昭不太放心,急急跟了上去。
来到渭王妃的身边后,她发现渭王妃眼中平日的温柔,几乎荡然无存,只有高高在上的冷漠。
“受风还能获得月下穿针的魁首?文定侯,你是在和本宫说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