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墨尘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片红肿的唇,双手支撑在卧榻之上。
二人鼻尖贴在一处,四周萦绕着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阿九,饿不饿,我备了些清粥,我喂你吃一些。”
“恩,好。”
墨尘手上的动作极轻,扶着女子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一手端过瓷碗,小心地吹着,送入女子的口中。
“林林与小方遒他们想必十分担心,现下我醒了,你同他们说一声。”
“对了,小方遒的伤势如何?可好些了。”
“恩,你的傻徒弟命大福大,不会有事,听孟晚林说他昨日就能下地了。”
没想到墨尘并未因着孟庆松一事迁怒于林林,本以为自己还要好好劝说一番,他才能放下心中芥蒂。
南偲九很是欣慰,嚼着嘴里的米粒。
男子手下的动作仍旧轻柔,面上却挂着几分阴沉。
分明那日自己的话说的那般决绝,才不过一个晚上,孟晚林就又如从前那般,每隔几个时辰便要在琪华堂外,问上一问。
还要在门外细数着金麟宗外的变化。
什么沐辰与解兰追了一路,跟丢了人。
什么过几日宗内要重新推举出宗主。
还有方遒的伤势好了几分,天龙门的和尚乔装偷袭了两次被打了回去······
这些事情,自己丝毫不关心。
可她就那样站在门外,一件一件仔细地讲着,对着空气也能做到手舞足蹈。
着实让人心烦!
“墨师兄!南姐姐可醒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惨白的手指先一步捂住了南偲九的唇。
“未曾。”
南偲九想扒开他的手,奈何用不上半点力道,只能蹙着眉示意自己的不悦。
“那我晚些时候再来。”
听着门外的回话,墨尘眉心轻拧。
“不必,若她醒了,我自会前去通知你们。”
“那,那好吧。”
门外的声音略微有些失落,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墨师兄,若是南姐姐醒了,定要告知我们啊!”
“我就先回去了。”
“墨尘,为何不告诉林林我已经醒了?”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她日日都在此处聒噪,着实有些烦人。
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绝不可能让这些不相干的人前来打扰。
对上女子不解的眉眼,墨尘柔声说道:“你才刚醒,还需好生歇息,明日我自会告知他们。”
“阿九,那日你与我说着诀别的话,我已经做好了随你而去的念头。而今,你平安无事,我只想与你单独待上一日。”
“一日就好,这样也不行吗?”
黑亮的眸像蒙上了水汽一般,湿漉漉的,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南偲九一时间也晃了神。
不对啊,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这套做派。
这是在。
在同自己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