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转不停歇,祠堂内的人已去十分之八,留下的便是保卫寨子的蛊师。
青莲和乌兰相视一眼,向门里走了过去。
岩城眯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二位姑娘也来了,不知有何见教啊?”
“在您面前哪里敢有什么指教,不过是近日来寨子里不太平,这两日又有金蚕蛊母作祟,听到您召集寨民集合,想来可能是有什么安排,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青莲微微躬身,向这几位行了个见面礼,言辞与眉宇间满是诚意。
“有二位在……寨主,我们的胜算倒是又多了几分。”腾云苍老的声音从岩城身后传来,“毕竟我们也在一起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算的上是同患难的朋友了。”
岩城侧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缓缓说道:“三叔说的对,尤其是青莲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道行,尤其是一手茅山秘术,着实令在下佩服。”
“哪里,贫道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我茅山行脚九州万方,目的便是荡涤一切邪祟,今南疆发生如此大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青莲说得那叫一个诚恳与谦卑,而岩城倒也没有和她们客气,直接说道:“还望青莲姑娘可以在此地布下一阵,防止方圆百里的蛊虫袭扰,同时也可以防止溶洞里那家伙提前破茧,以免到时候手足无措,应对不及。”
“这是自然,今夜贫道便开始布阵。”
“如此,我代表一千三百户寨民拜谢姑娘大恩。”说罢便对着青莲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寨主折煞贫道了,快请起!”
一旁的乌兰这时接过话茬,神情严肃地说道:“祠堂重地,供奉历代祭司之灵位,对于寨子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倘若那渡边来犯,那些产妇……”
岩城眉头微蹙,认真解释道:“这里虽供奉灵位,而后院尚有几间瓦房,届时可以封堵前后院的连接处,这样生人便不会进入,同时我与诸位蛊师将坐镇此地,料那渡边独身一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寨主亲自上阵,倒也没有辱没了二十年前大祭司的威名。”
“你……”乌兰看似一句无心的话,却让岩城身后的岩猛有些不悦……自己父亲的死对他们兄弟几个来说,早已是心中不愿提及的悲痛。
只见岩城抬起手打断了岩猛,不由得苦笑一声:“阿爸当年为了寨子的安宁决心与金蚕蛊同归于尽,今日巴代雾遭此大难,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倒不是为了阿爸的名声,只是不愿寨中老幼再度深陷泥潭。”
“寨主大义……”青莲抱了抱拳,手中浮尘一掸,“贫道自然相信巴代雾寨是可以度过难关的。”
看着岩城显露出气定神闲的模样,乌兰内心却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他果真要把这些产妇变为金蚕蛊母破茧后的养料?他怎么会断定渡边不会趁此来抢夺金蚕蛊?
她不敢多想,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岩城与此事有直接关系,一切不过是二人的猜测罢了。
随后,二人与众人道别,返回了竹楼,开始商议接下来的事情……
竹楼的火塘“滋啦”作响,东侧靠近祠堂方向的二楼内腾起缕缕青烟,两个人影对坐而谈。
面前的陶壶水开三次,却只见两人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乌兰捏碎手中的乌木草籽,冷冰冰地说道:“眼下寨中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今日下午便将所有怀胎三月以上,八月以下的孕妇统一集中到了祠堂。”
青莲面色阴沉,指尖一直在罗盘上叩击:“现在愈发让我觉得,他这般做法名为看护,实为献祭。”
“我们现在需要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摆在眼前,寨民们反而会认为是我们在诬陷他人,对我们产生敌意,一切计划便化为泡影。”乌兰盯着眼前冒着热气的水壶,将眼下的难题说了出来。
青莲思索片刻,忽然问了一句:“除巴代雾和傩寨外,南疆可还有较大的蛊寨?”
乌兰的眼底浮起一片疑云:“你是想……寻求其他蛊寨的帮助?”
“没错!”青莲冷峻的脸上愈发多了些寒意:“巴代雾寨是南疆最大的蛊寨,仅凭我们两个人难以对敌,你们傩寨虽说蛊师也不少,但大多都是救死扶伤,所以,我们必须寻求外援。”
“嗯……”乌兰回想着南疆六地的情况,摇了摇头:“南疆四十八寨,能称为蛊寨的只有五个,而巴代雾寨是为最大,也是实力最强,傩寨以在南疆行医为生,其他三寨不是人数少便是存在于深山之中,难,实在是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