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二妻子声音沙哑,语气起伏不定。
电话里头项大态度不以为然。
“老二家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咱妈为何会饿死,你们心里应该还是最有数的,上个月我们服侍完了,给老太太准备了剩下两三天的伙食,是你们到点没上门,又没给老人家买菜,又没给人接走,如今出事了,就赖上我们家了。”
“老二出事谁也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啊,老太太我们可以接回来,但丧事谁主办?之前可是分工好的,老太太死在谁赡养期间就谁主办。”
两人一来一回的争,项二妻子恨不得将手机扔出去。
一个个狼心狗肺,老太太还在世的时候,三个儿子,大儿子帮扶最多,小儿子比较宠爱,唯独老二最不要紧,偏偏也最倒霉,啥事都赶上了。
日后她母子仨还不知道怎么过日子。
“老二家的,这拆迁金额马上下来了,你们家害死了老太太……”
项二妻子目眦欲裂,手指抓着手机掌心变得青黄,怒骂,“你做梦!我告诉你,你想欺负我们家老二没了,就想占走我们的,想到别想!你要敢打我们家拆迁款的主意,我不怕你,反正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项家老家的地被征用了,一套拆迁下来,估算有五百万金额,两个女儿分二十五万,剩下的三兄弟平分。
十分不愉快的通话结束,项二妻子有气无力地坐到沙发上,掐着手机,目光无神地看着地板。
什么狗屁亲兄弟,出事了各个露出真面目,大的贪心,小的不见身影,默默看戏。
不知过了许久,项二妻子拨打电话。
“喂,警察局吗,我要报警。”
项二妻子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怀疑我的丈夫是被其他兄弟谋害的,他没得罪什么人,家里动拆迁了,方才我丈夫兄弟打电话来威胁我,要我让出拆迁款……”
檀音隐身在阳台外,听着项二妻子昧着良心说话。
她回林家没多久,就收到项家人的个人信息,从八字来看,项二的死算不上意外,可以说就是报应。
这项家人个个自私,项老太太一人将五个孩子拉扯大,七八十年代再贫穷再艰难也没将孩子弃养,旁人都嫌弃她有五个拖油瓶,没人敢娶她,穷得别人不愿与她做亲戚,以及借钱给她。
大抵是母爱怀身,佟老太太心性无比坚定,一边打零工赚钱,有了一点积蓄就去摆摊,赚了些钱,九十年代抓到机遇来到澜州,做起生意,不像旁人赚的盆满钵满,但生活质量大幅度得到改善,没两年买了一个两室一厅的小房子。
之后把一半积蓄投到生意上,扩大生意,买了第二个房子。
孩子大了,给他们筹备婚事。
大儿子最要紧,第一个结婚不能让人家瞧不起,彩礼、婚礼样样环节没少,大房子也留给大儿子,让两个女儿跟着大儿子住,自己带着老二和老四住小房子。
第一个儿子开了好头,老二懂事些,不用费那么多劲,给了彩礼,铺子分出去一个。
二零零几年,自己五十出头了,没有以前的干劲,踏踏实实的做生意,收入稳定,给小儿子付了房子首付,生意也分店给小儿子,两个女儿也各给了十万的嫁妆。
六十岁帮着小儿子带孩子,照顾小孩起居。
六十五岁,年轻积累下来的伤痛在老年复发,生了一场病,彻底老了,干不得重活,带孩子也不从心,惹得孙子孙女嫌弃。
三个儿子商量如何赡养她,一人一个月轮流来给老太太养老。
刚开始都尽心尽责,一个个准时把老太太接走带回家照顾。
这两年就随心起来,离得近的每日上门做个饭菜,交代几句就走了,离得远的接回去,不顺心时就像路边的阿猫阿狗一样给个白眼。
前段时间,以前老家的地和房子被官方征用,赔了巨大条款,兄弟几个难得聚在一块在老大家当着老太太的面商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