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并没有举办在燕氏最大的庄园酒店恒滨洲,而是选了旗下一座教堂!听说是在教堂里举办的婚礼更神圣!
季妃安靠在跑车前,看着全是白色的婚礼殿堂,那其中连一颗气球都没有,全是白色的玫瑰,一片纯白,配着古老的纯白的教堂 还有上面的十字架,季妃安总觉得那画面诡异极了!
她开始对这个纯白的婚礼设计并不感冒,可是两人都选了,她以为婚礼举办地是在横滨洲,那里至少有许多格外的装修来中和一下纯白,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把婚礼地点定在这所白色教堂!
“在看什么?”裴锦城拉着小宸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那白色的教堂时眼里的黯然一闪而过。
“你说他们为什么会选这个地方?”
裴锦城沉闷的声音响起,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教堂素来见证纯洁的婚礼。”
季妃安回头看他,她是婚礼策划师,自然知道很多成文和不成文的规矩与传说,于是她试探性的询问:“还有……教堂还可以是洗礼和赎罪!”
裴锦城不说话,只是拉起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热闹非凡,宾客云集,很快就有人上前和裴锦城攀谈,她便识趣儿的带着小宸离开,不一会儿又撞到了奶奶,奶奶很是高兴的摸着小宸的头,便领着小宸和她的一众姐妹交谈去了。
临走时让她跟着裴锦城,多听听多看看,要是得空了去看看新娘子……
季妃安本打算直接去看新娘子的,可转手就被裴锦城扣住,大方的揽着她的腰,跟着众人介绍。
即使在教堂,燕司南也绝不委屈沈琉月,让人专门隔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化妆间,里面还有许多婚纱,礼服,珠宝也是新娘子的更衣间。
沈琉月不允许任何人伺候,就让他们都在门外,穿过无数皎洁的婚纱,她的梳妆台就在婚纱之前,已经换好了白色的婚纱,是一件素雅的白纱……
一头披散的头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的笑着,白色她不是没有穿过,只是婚纱她是第一次穿。
羞涩的望着镜子里的倒影,原来结婚是这样的,这样的好……
拿着梳子从头顶梳下 她眼里渐渐空洞:“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沈琉月顿了顿,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然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苦涩一笑:“三梳儿孙满堂……”
“你配吗?!”一个突兀的女声响起,镜子里俞晚星冷冷的注视着她。
她很得意很得意的来到沈琉月的身后,看着美丽的新娘,扬眉再次开口:“你配吗?!”
沈琉月不语,静静地望着她,以前无话不谈的知心好友,如今的不共戴天!她没了生气,整个人也死气沉沉。
“我知道了,有人要毁了燕司南,怪他做事太高调被人拿住了把柄,所以今天调查组就要来了,他们会逮捕他,让不可一世的燕氏家族登上丑闻!从此败落。”
“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很平静的透过镜子看着晚星的疯狂,这种消息能提前得到的只有裴家或者其他几家位高权重的家族,唐颂即使在外人看来是个身价不菲的公司,可是还没有资格得到那样的消息。
而她得到了!沈琉月不在乎什么调查组 只是下意识的在乎俞晚星而已,她是用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
俞晚星粲然一笑:“调查组的组长是我爸爸生前的好友!”
沈琉月脑海里一下就锁定了那个人,有白道背景的图纳,那不是俞叔叔的朋友,只是见过面会寒暄的关系,沈琉月的手收紧了,眼里燃起了一团火。
图纳顶着白道背景做着黑道勾当,他喜欢比他年轻的女人且情妇众多,表面和善且睚眦必报,他要是盯上了一块肉,就一定要狠狠地扯下。
沈琉月经历了太多浮沉,知道了为什么,最后只是闭着眼眸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然后睁开眼睛透过镜子望着她:“你就那么恨我吗?要这样作贱你自己!”
俞晚星愣了愣,想起那晚她忐忑的攥紧浴袍,躺在那张床上,那个男人像一头猪一样朝她走来,她临时反悔,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充满威胁:“你不想报复你的好姐妹吗?这样天大的扳倒燕家的机会你不想要吗?”
她停下了,然后就是无尽的肮脏将她包围,俞晚星从记忆里回神,恨而凄然的望着沈琉月:“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做了那样的事,你觉得我低贱是吗?别着急指责我,因为我只是走了你的来时路!”
“我和燕司南有过最好的青涩恋爱,情到浓时他也忍着从没碰过我,他总是好温柔好缱绻好珍惜的吻着我的额头,告诉我,说让我把第一次留到新婚夜!”
“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我们分明都那样干净,我一直期待把自己给他的那一天,可是你出现了,你的恶毒和自私让我失去所有,不仅是爸爸妈妈还有司南!”
“等我那样痛苦的思念着他的时候,他娶了你,他没有记忆,可是你还是独霸了他,勾引他,魅惑他,让我觉得我只有不惜一切毁了你,或者不惜一切毁了他,他才会重新看我一眼。”
“这些年我一直抱着和他再次重逢的美梦,可是美梦成了噩梦,当我看到你们在我眼前肆无忌惮的亲昵,我浑身都冷了!我留着这个身体做什么?给他吗?他一个脏了的男人,却还为你守身!我能给谁,我甚至冲动过随便给个流浪汉,可是最后我冷静了,我一定要报复你们到死!!”
沈琉月站起身,心疼的望着她白蕾丝上衣后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晚她该有多怕啊!
“晚星,你到底要怎样?怎样才肯放过自己?”跌入深渊是她的命运却从来不是晚星的,所以看看吧沈琉月你给别人带来了什么?灾厄!深渊!不可回头的淤泥!
俞晚星眼里不知何时落下眼泪,她迷茫的擦着,然后把一个瓷瓶放在她的梳妆镜前:“我是真的爱燕司南,但我又是真的恨你,你行行好让一切回到原点好吗?”
“这是一瓶毒药,只要你吃了,只要你死了,司南就会看到我了!只要你死了,我就拿出燕伯伯死前的证据,我就保他出来!!”
沈琉月望着那瓶毒药,眼里只有对晚星的心疼!她变成了她最厌恶的样子,她是少了翅膀的蝴蝶再也不能飞在她喜欢的天空了。
抬手抚上自己的人肚子,她从来都不怕死,只是今天早上忽然得知自己怀孕了,于是心生了贪念,心生了犹疑,她想求她求她给她一点儿时间,作为母亲她应该为了孩子争取一次吧!
于是她掀开白纱缓缓跪地,跪在俞晚星的跟前:“知道千言万语都不足以道我的罪过,我知道是因为我造成了你的苦难人生,我是个小偷,偷走了你的光明,偷走了你整个人生!我罪不可恕。对不起…… ”她说着便对着晚星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