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低头，紧咬嘴唇，脸色煞白。

“漠北的事也不能怪轩。”灵澈儿着急地说，“而且他很努力在保护我！”

龟仙轻轻摇头，说：“都不中用，尤其是那个阿问！一塌糊涂！不过……这个阿黎尚可。”

灵澈儿说：“阿问和阿黎不是一个人吗？”

龟仙说：“唔，算是吧。澈儿，你一定要选一个，可以选他。”

灵澈儿羞红了脸，说：“团子……他……他很好……我喜欢他。”

轩瞬间面如土色，以前龟仙十分瞧不上阿问，如今却要支持他和澈儿！

龟仙慢悠悠指了指轩，说：“可是，如果你记起他，我怕你会心软。”

灵澈儿的心乱极了，真想化成一缕烟从烟囱里飘出去，飘很远。

“你不能干涉澈儿的选择。”龟仙瞟了一眼轩，“如果你要拿两国之间的利益作为筹码去给澈儿施压……我不介意把猿国夷为平地。”

轩苦笑一下，说：“我怎么会做让澈儿伤心的事情呢？”

龟仙微微点头，轩说的不错，澈儿不在的这几年，他积极调和两国之间的矛盾，还帮助灵国建立水渠，永久解决水患。

他凡事都为灵澈儿考虑，怎么会威胁灵国，让澈儿伤心呢？

“这很好。”

龟仙的神色又恢复平和，紧张的气氛也烟消云散了。

“你是不是该回猿国了？”龟仙淡淡地说。

轩点了点头，说：“成王的郡主死在漠北，我需要给老氏族们一个交代。”

灵澈儿一惊，说：“你是说和九江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死了？”

龟仙说：“我没来得及让她再痛苦些。”

“你做的？！”灵澈儿更吃惊了，眼前这个龟仙一身清风道骨，何曾有过一丝杀气？

轩眼神暗了下来，说：“原本我想留给你，让你把她给你的痛苦，一刀刀还回去。”

灵澈儿小声说：“就像九江震一样吗？”

轩苦笑，对龟仙说：“澈儿对我杀九江震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澈儿不相信我，你来对澈儿说，九江震该不该杀？”

龟仙微微点头，说：“之前，我对你们这些虫子过于仁慈了。”

灵澈儿用手托着腮，说：“我在想一个问题。”

轩说：“什么问题？”

灵澈儿说：“到底‘我’具体指的是什么呢？是我的记忆，还是我的躯体呢？”

轩没想到灵澈儿会突然问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笑说：“你怎么看？”

“我失去了我的记忆，我还是我。阿黎失去了自己的躯体，可阿黎还是阿黎。”灵澈儿说，“就这样一直失去，一直失去，失去到什么程度，我才不是我呢？”

龟仙微微皱起眉头，说：“澈儿，你在害怕。”

灵澈儿有些沮丧地看着地面，说：“几日前，我睁开眼，我的脑中除了阿黎的影子，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掉入了一个悬崖，悬崖很深很深，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摔到地面……”

龟仙神色凝重起来，说：“你不会再遇到任何危险。”

轩说：“漠北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保证。”

灵澈儿叹了一口气，说：“我很困惑，而我连我在困惑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一声巨大的轰隆声！

三人一起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瞬间火势滔天，正是团子的炼丹房方向！

“团子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