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举办的长桌宴席,是寨民最高形式的隆重礼仪。通常在婚嫁新生或村寨联谊时举办,历史悠久到已经不可追溯。
现场一米左右宽的长条矮桌,被合在一起,上面已经摆满了美酒佳肴。
通常左边是主人座位,右边是客人座位。主人和客人相对而坐,敬酒劝饮或者对酒高歌。
寨子广场中,太阳已西落。
热闹的长桌宴席已近尾声,主人宾客无不醉意熏熏。
宴席上饮的米酒甘醇香甜,而且在溶洞泉水里镇过,因此向东也在不经意间喝了不少。
众人三三两两的欢声笑语,在静怡的山寨中显得格外温情。
再加上此时已经傍晚,山间清风时时拂面,让向东目光扫过古寨时,有了些迷离之意。
若是刨去生活中的种种繁琐,长居在这里也算是一种幸福。
正待向东抿着米酒之时,就见许大茂从驻地走来。
脚步蹒跚且扶着脑袋,表情带着些许痛苦。
幸亏今天没有一大三小,否则这货可能得因公殉职。
许大茂看着眼前有些狼藉的酒宴,表情略微懊恼的朝向东说道:“东哥诶!你也叫叫我嘛,我这会饿的是前胸贴后背的。”
向东眼睛瞥过不远处的傻柱,惬意的靠在竹椅上说道:“这不是看你睡得正香嘛,人家傻柱可给你留着饭呢,赶紧吃去!”
众人在宴会开始时,是有想到许大茂的,毕竟大家现在是同甘共苦的集体生活,但架不住傻柱从中拦挡,外加上许大茂呼噜声打的震天响。
傻柱怕自己和银花八字还没一撇,前有向东给的重重压力,要是许大茂再从中搅和一下,银花指不定会就此退却。
因此他拦着众人,让许大茂继续休息,说是晚上许大茂还得放电影,饭菜什么的他给留着。
许大茂这会脑子仍是有点混沌,听到这话想都不想就朝傻柱走去。
而傻柱今天眼里只有银花,两人这会悄摸的你情我浓。
许大茂看见傻柱给对面的女人夹菜,瞬间有些不忿的呵斥道:“傻柱!你干什么呢!你怎么能拿你的筷子,给寨里的女同志夹菜呢。人家女同志质朴好客,但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要是平常一般的情况下,许大茂面对这种场合肯定会有所收敛。但他今天中午喝了一斤半的烧酒,这会虽然醒了但脑子仍有些迟钝。
许大茂呵斥的声音有点大,在和缓温情的宴席中显得有些刺耳。让在场众人有些不明所以,几百双眼睛纷纷看了过来。
银花霎时间整个人就已经红透,紧紧低着头装起了鸵鸟。
由于今天刚和傻柱相识,这事还没和公婆大哥通气。要是家人提前知道她和傻柱这事,那眼下这事倒不必担心。
但由于和傻柱接触的时间太短,她还没来得及告知家人。因此现在被人当众斥责,让她此刻仿佛陷入了偷情的迫境中。
傻柱此刻在众人的目光下,如同被探照灯刺射。一双眼睛泛红着盯着许大茂,脸上的咬肌抖动牙槽处咯咯作响。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他现在只想把许大茂的气放喽。
而不远处向东这边的主桌上,大理头雷族老目光有些复杂。
年已古稀人老成精的他,并没有立即出声质询。
但这种无声的压力,却让王耀武脸色铁青。
与冲撞寨子里的风俗信仰相比,眼下这种男女之事才是令人最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