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头目一张脸已经阴沉得像结了冰一样。
马翱却不理他,直接纵马闯进几个侍卫隐隐围成的圈子里,到了贾环跟前。
贾环从未如今天这般如此高兴看见马翱,禁不住满脸绽放灿烂的笑容。
马翱一双眼睛舍不得从贾环脸上挪开,也禁不住眉开眼笑,问道:“小贾环,到底怎么回事?”
贾环眉梢一挑,冷笑说道:“他们说忠顺王爷生了重病,要请我上门医治呢!”
刚刚侍卫只说忠顺王身上不舒坦,但贾环心里有气,就故意说成生了重病。
那侍卫头目脸现怒色便要发作。
马翱何尝不知忠顺王的秉性?
当即哈哈一笑,回头说道:“既然忠顺王爷生了重病,就该多请几位太医上门共同会诊,单请我贾师弟是什么意思?”
“这跟你有关系吗?”
那侍卫头目冷笑一声,“瞧你这模样,应该是武勋子弟了,却不知出自哪一家?”
“他是九门副提督马洪的长子马翱!”
另一个侍卫却认识马翱,赶忙开口跟那头目说了一声。
那头目冷笑又道:“九门副提督,果然好大的官职啊!可是就凭九门副提督,就敢得罪我忠顺王府?”
“我可没敢得罪忠顺王府,我看是你这小小的侍卫头目,在胡乱给人叩帽子吧?”
马翱也跟着冷笑,“我马翱得罪不起忠顺王府,但信不信我把你这侍卫头目直接打废了,我爹顶多打我一顿,还是要保我性命的!
可是忠顺王爷,却未必就愿意为了你这小小的侍卫头目,就跟我爹彻底翻脸吧?”
那侍卫头目倒抽一口凉气,只能咬一咬牙,又道:“我们王爷吩咐了,今儿无论如何都要将贾三公子请进王府。
我这小小的侍卫头目,自然得罪不起马公子,但请问马公子,是不是要执意违逆我们王爷?”
“你是真的很会给人扣帽子啊!”
马翱嘿嘿一笑,摆一摆手,“行,既然你们一定要请我贾师弟上门给王爷诊病,那我陪我师弟一块儿去总不过分吧?”
侍卫头目怒到极处,却拿马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阴沉沉地说道:“马公子,你若定要这般固执,需想一想你爹知道你触怒我们王爷,最终会如何处置你!”
“还能怎么处置我,顶多就是打我一顿,不会要我性命的!”
马翱哈哈一笑。
那侍卫心思暗转,想着今日就算将贾环带进王府,有这姓马的小子死活跟着,王爷怕是很难如愿。
可如果就此作罢,就他们几个空着手灰溜溜地回去王府,只怕更要受王爷重重处罚。
只能咬一咬牙,说道:“那两位公子这就请吧!”
贾环吩咐贾芸道:“你去跟璟亲王说一声,忠顺王要我去忠顺王府诊病,可能今天没法去璟亲王府了,请他见谅!”
贾芸何等机灵,立刻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几个侍卫瞅瞅侍卫头目的脸色。
但如今马翱都已经要跟过去了,再引个璟亲王过去又能怎样?
反而他们几个若是硬拦住贾芸不让走,只会公开暴露忠顺王图谋不轨。
所以侍卫头目阴沉沉地没有动弹,几个侍卫也就不动,任由贾芸一溜烟地奔向了璟亲王府。
马翱伴着贾环的马车,在几个王府侍卫的“押送”下,缓缓行向忠顺王府。
贾环重新坐进马车,却从车窗中探头出来,小声问马翱:“得罪忠顺王府,你爹真的能承受?”
“我又不可能代表我爹?”
马翱从马上低下头来小声回答,“放心吧,这是我的个人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