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这才鼓起勇气,小声道,“大人,昨夜我本来在田中垄麦,但忙到太晚,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不小心在麦田中睡着。”
“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见到有一群人拿着火把,正在麦田中放火,将方圆数十里内所有的麦子全都点燃,险些将我烧死在田中。”
“那些人虽然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但腰上挂的佩刀,还有脚上的官靴,正是官府的人……”
听完女孩的话,朱文瞳孔骤然一缩,猛然转头看向身旁的杜三春。
杜三春也登时脸色铁青,大吼道,“不可能,你这小丫头胡说八道!”
“本官昨夜明明是派了一群地痞无赖来放火,怎么可能腰挂佩刀,脚踏官靴……”
说着说着,看着秦川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杜三春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如纸,浑身剧烈哆嗦不停,双腿一阵无力发软,扑通一声瘫跪在地。
“秦大人,我……”
“杜县令,看你长得老实巴交,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人。”
秦川居高临下睥睨着杜三春,神情阴沉,冷若冰霜。
“没想到,你这张老实的面孔下,竟然暗藏如此祸心。”
“为了向本官索要银两,你竟然监守自盗,派人深夜纵火,烧毁了几百亩良田稻麦,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百姓。”
“你这种禽兽不如的败类,也配为一方父母官?”
由于方才说漏了嘴,杜三春此时可谓百口莫辩。
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一旁的朱文。
朱文直接背过身,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显然已经放弃了这个蠢货。
秦川淡淡道,“杜三春,你还记得本官刚刚说过什么吗?”
“故意纵火,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人性泯灭。”
“如果这种狂徒落到我的手中,我必定会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为那些受苦难的百姓出上一口恶气。”
“来人,将奸贼杜三春押回县衙,关进大牢。”
“本官要亲手一刀一刀将他剐成碎肉,告慰遇害百姓们的在天之灵。”
杜三春刚刚那一番话,等于是自己承认了自己派人放火的事实。
衙役和官兵们也根本不敢偏袒他,直接冲上前,将杜三春死死架住。
听了秦川的话后,杜三春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儿似的,面如死灰般绝望。
突然,他猛地想到什么,大吼道,“秦知府,我冤枉!”
“我愿坦白一切,只求秦知府饶我一条性命!”
朱文脸色一变,神情阴鸷吼道,“你这奸贼,死到临头还想嘴硬?!”
说着,猛然抽出一名衙役腰间的佩刀,寒芒凛凛的刀锋直指杜三春的脖颈而来。
眼看着这一刀就要直接抹断杜三春的咽喉,秦川也随之拔剑出鞘。
直接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朱文的刀锋,救下杜三春的性命。
秦川满脸玩味看着朱文,忍俊不禁道,“朱公子,你这么惊慌做什么。”
“莫不是担心杜三春交代什么,会对你不利?”
话说到这般地步,几乎就相当于是撕破了脸皮。
朱文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两眼死死瞪着秦川,眼中满是浓浓的杀意。
“秦川,咱们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