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石头拿到杨先生发的考卷,这是先考的数学。
杨招弟发完试卷,站在讲台上:“先写自己的名字,不会写的,就写自己的桌号,开始答题吧。”
吕石头心里喜道:“幸亏我名字简单。”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大名。
正要答题,见教室进来一人。
咦?这不就是给自己买泥人的那人吗?
杨招弟道:“周会长亲自来监看你们,都给我好好写。”
吕石头震惊,原来他就是周会长!
和周会长对视,赶忙低头答卷。
窗外北风呼呼作响,已是十月深秋,周怀民拨弄了教室里的煤炉,把火烧的旺一些。
教室内鸦雀无声,每个学童都不敢说话,只顾答题。
周怀民边走边看,瞧着每个人的答卷。
他走到吕石头桌前,看他数着手指,快速的填写结果。
心道,开学这一个月,也无非教一些基础的个位数加减运算,看这孩子明显比其他孩童机敏许多。
整个试卷都是数字解答题,孩子们都能看懂数字,唯有试卷最后一题,是选拔题。
“一个村民去放羊,第一天发现少了9只羊,第二天发现少了2只羊,他正着急,忽然发现羊群中有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羊群中一共少了多少只羊”
学生们肯定不识字,杨招弟逐一念了一遍题。
周怀民见吕石头写下答案,点头默默赞许。
凑近杨招弟,指着吕石头悄声道:“这孩子不错。”
杨家庄、周家沟两个小学的小学生正在紧张答题月考时,有两人带着亲卫从任庄出发,一路往西,走到鲁庄。
鲁庄豪绅姚廷跃和一众亲族,迎着二人进了会客厅,拱手道:“黄知事两个月前已来劝说一次,不知今日是何意?”
黄必昌笑道:“姚老爷,这是我保民营总务堂参议张国栋,我二人此来,还是想劝鲁庄加入农会,一起携手共抗贼寇。”
姚廷跃微笑道:“我最近也听说了,东边任庄在大搞会场、集市、厂坊,我这边的佃户和短工,都跑光了!我正要找你们周会长讨个公道,以后你们不能招募我的佃户!”
黄必昌见上首姚廷跃如此态度,对面坐的姚家子嗣也有敌意,言道:“据我这边的线报,嵩山贼寇于大忠已吞并其他贼寇,一家独大,并收了汝州溃逃的官兵,收缴火枪、火炮,若是于大忠趁夜杀来,你们性命难保。”
姚廷跃之子姚麟大怒,这姓黄的上次来时还是态度谦和,言辞诚恳,这次来竟然傲慢如此!口出恶言诅咒全族性命!
“姓黄的,我们也不是吓大的!要抢也是抢你们这招摇过市的暴发户!”
姚廷跃示意勿言,道:“我祖上传下的基业和田产,我不敢有失,我自信还是防住的。”
黄必昌道:“加入农会,只是收缴三成收入,但你家可借助我农会,办厂雇佣佃户,受益更多,你看任庄赵老爷便知。”
姚廷跃哈哈大笑,端茶送客:“我们进士门楣,岂能不知你周会长的手段,不过是温水煮青蛙而已,我家田产早晚会被周会长吞没,此事无需再言。”
张国栋示意黄必昌无需多劝,站起拱手道:“姚老爷,若是哪天被流寇围剿鲁庄,生死存亡之际,屠灭村庄之时,再来求救,别怪我保民营见死不救,我们再三邀请,诚意已尽,勿谓言之不预!”
说罢,两人甩手而去。
姚氏几个子弟,听了这姓张的一番话,被气的冒火,要抄起椅子砸去,被姚廷跃喝住。
姚廷跃喝止道:“也不怪他们嚣张,能把李际遇俘虏,确实是有实力。他们农会近两月又壮大不少,附近几县卖的全是他们的货。”
姚麟担忧道:“爹,何止附近几县,本县村民都是从厂坊挣钱,又在杂货店花钱,咱们从佃户手里收的布都卖不出去,佃户竟然去买他们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