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手中那枚做工精致的玉佩——这是那夜少年匆忙离去时落下的。
姜延突然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抚过玉佩上那几不可见的刻痕。
在昏暗的灯光下,那隐约可见的\"砚\"字终于显露出来。
\"不必查了,\"他转身将玉佩收入怀中,\"我已知晓他是谁。\"
金銮殿上,礼部尚书正捧着选秀章程滔滔不绝。
李砚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案几边缘。
昨夜梦里的热度似乎又漫上耳尖。
离上元节已有半年有余,却总会梦到那人。
\"陛下?\"老丞相轻声提醒。
李砚猛然回神,目光扫过满朝文武。
李砚觉得是时候有个女人了。
\"选秀一事\"少年帝王喉结微动,\"全权交由王爱卿负责。”
\"臣,领旨。\"
幽州城的朱雀大街上,各家绸缎庄的云锦都被抢购一空。礼部门前排起长队,都是来递秀女名帖的官员家仆。
\"听说了吗?柳尚书家的小姐光首饰就准备了十八箱!\"
\"那算什么?赵将军的闺女可是专门从南疆请了师傅教舞\"
姜延站在聚财坊门口的檐下,独眼扫过街上的热闹景象。掌心里那枚螭纹玉佩被捂得发烫。
\"主子不去看看?\"手下凑过来挤眉弄眼,\"听说这次秀女个个\"
\"闭嘴。\"姜延突然捏碎手中的茶盏。瓷片扎进掌心,混着血滴在青石板上开出一朵暗红的花。
储秀宫里,李砚烦躁地扯开衣领。
已经看了三十多位贵女,不是矫揉造作地吟诗,就是战战兢兢地发抖。
\"下一位,礼部柳大人之女\"
珠帘掀起的瞬间,李砚恍惚看见个熟悉的身影——那女子眼角有颗泪痣,竟与姜延伤疤的位置分毫不差。他猛地站起身,又颓然坐下。
\"陛下?\"老太监小心翼翼地问。
少年帝王突然将茶盏砸在地上:\"全都下去!\"碎瓷飞溅中,他想起那夜姜延为他系衣带时,指尖擦过锁骨的温度。
\"什么?一个都没选?\"柳尚书惊得差点摔了手里的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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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的密报被李砚捏得皱皱巴巴。烛火下,那几行字格外刺目。
李砚猛地起身,案几上的茶盏被衣袖带翻,滚烫的茶水浸湿了密报,墨迹晕染开来,像极了那夜姜延胸口被他抓出的红痕。
\"备马。\"他冷声吩咐,眼底翻涌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妒火。
厢房里酒气熏天,姜延懒散地倚在软榻上,手中的酒壶已空了大半。
宛鸢跪坐在一旁,纤纤玉指拨弄琴弦,眸光却始终落在姜延身上。
没人知晓其实春花楼的东家也是姜延。
\"东家,您醉了……\"她柔声劝道,伸手想去拿他手中的酒壶。
姜延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让她动弹不得。他抬眸,醉眼朦胧中,宛鸢的脸竟与记忆中那人的模样重叠了一瞬。
\"中意我?\"他低笑,嗓音沙哑,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巴。
宛鸢心跳如鼓,脸颊绯红:\"东家……\"
姜延盯着她羞怯的模样,忽然想起那夜李砚在他怀里颤抖的样子。他眸色一暗,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