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
空气仿佛已经凝固
电视机里记者那亢奋又带着震惊的解说词,
如同利刃一般,反复切割着梁群峰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据现场被捕的嫌疑人一致指认,此次暴力事件的幕后主使,
很有可能是某位姓梁的同志。!”
“……而这位自称是‘梁书记手下第一战将’的男子‘老默’,更是当众承认了所有暴力行为,态度极其嚣张……”
“啪!”
薛刚手中的遥控器被他狠狠砸在墙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猛地转过身,那张平日里总是挂着虚伪笑容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和被拖下水的恐惧而剧烈扭曲,他死死地盯着失魂落魄的梁群峰,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梁!群!峰!
我怎么瞎了眼找上你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梁群峰被这声暴喝惊得浑身一颤,他抬起头,嘴唇哆嗦着,试图辩解:
“老薛,你听我解释……这不是我的人!
这是栽赃!是赵峰的阴谋!”
“栽赃?!”
薛刚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
他上前一步,指着梁群峰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他的脸上,
“赵峰有这么神通广大,能让你自己的铁杆盟友泰叔,在电视上反咬你一口?还能凭空变出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第一战将’,来替你当众认罪?!”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梁群峰,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你自己的?!
你连自己的狗都管不住,
还让它反咬一口,
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跟赵峰斗?!”
“我……”
梁群峰被骂得哑口无言,他想说自己有赵峰贪腐的“铁证”,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
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只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老薛,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查清楚!
我能翻盘!
只要我们联手,省长的位置……”
“省长?”
听到这两个字,薛刚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他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冰冷到极点、不带一丝温度的、充满了嘲讽的笑。
“梁群峰啊梁群峰,”
他摇着头,后退了两步,像是要与眼前的这个“瘟神”划清界限,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别说省长了,”
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傻纸
“你这个市委书记的位置,还能不能坐得稳,都是个天大的问题。”
“真是个笑话。”
说完,薛刚不再看梁群峰一眼,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领,仿佛要拂去沾染上的晦气,冷冷地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砰!”
病房的门被重重关上,也彻底关上了梁群峰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