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憋了一肚子火气离开,还不忘被梁子婵叮嘱,“拿小碗装点油盐啊,要是不记得的话,你又得再跑一趟了哦。”
在前头大步走的钱建设差点气得咬碎一口牙。
今晚可以算是他这辈子最憋屈最烦躁的时刻。
被三个外人指挥得团团转的,这都是拜赵盼娣这婆娘所赐。
等孩子满月了得赶紧把她送回乡下,不然让她在这里跟着梁子婵和月初宁这两个家里男人管不住的婆娘教唆下去,她都能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了。
钱建设拿了鸡蛋和油盐过来,梁子婵就带着白粥和鸡蛋油盐找那人借熬药的小炉子去了。
床上的赵盼娣虚弱地不住道谢,“真是麻烦你了子婵。”
“行了,说什么麻不麻烦,你家老钱啥都不懂的,咱们可不得留下来搭把手吗,都是一个大院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梁子婵说完就出了门。
赵盼娣看向一旁还在守着自己的月初宁夫妻俩,又道,“宁妹子,你跟陆营长先回去吧,我都生过三个了,不用你守着也没事。”
月初宁不高兴了,“赵嫂子,你赶我走,这是嫌弃我没生过没经验,帮不上你咯。”
赵盼娣声音弱弱的,“哪里的话,我是觉得不用那么多人守着,就是生个孩子,还有医生和护士呢。”
月初宁:“谁说我是来守着你的,我是来提前看看生孩子的流程,给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陆秋砚听了,眼眸有些晦暗。
要不是今天走这一遭,他是从不知道怀孕生孩子会那么痛苦。
刚刚他在走廊的时候,还听到在隔壁接生的医生说起孕妇顺产撕裂了,缝了十几针。
以前他以为,顺产就是顺顺利利生出来,孩子和母亲都顺利,没有任何伤害。
谁知道原来不管怎么生,母体都会遭大罪。
而且怀孩子期间也不好受。
他垂眸看着嘴唇正在不停地张张合合,与赵盼娣说着话的月初宁,心头涌上一股心疼。
她以后生孩子也要遭这些罪的话,他情愿她不生。
“阿砚?阿砚?”
月初宁回头看到陆秋砚正在出神,扯了一下他的手腕,“你在发什么呆呢,是不是困了?”
刚才就赶他回去,他偏不肯回去。
这里离他们家又不远,就十来分钟路程,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嗯,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嗓音温和地询问:“要什么,我去办。”
“不如你先回去睡一会儿,明天早上再过来给我们带了早餐,正好去上班,我现在还不用上班,可以明天白天回家补觉。”
月初宁不知道赵盼娣得什么时候才能生,守一夜应该是少不了了。
梁子婵也得上班,她这个不用上班的刚好可以在这里守赵盼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