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夏纤纤就算起了账。

“先别收拾了，咱们来谈一谈。”

她拦住孟文州收东西的去路，嘴角向上，眉毛微微向上挑起。

吃瓜的系统看了都得为孟文州捏把汗，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要开始发火了，本该找二人清算的积分贷款的统，此时是一个字也不敢提，生怕这场怒火会波及无辜。

“纤纤，我错了。”

他垂下头来，让人看不清神色，声音是暗哑嘲哳的，仔细看，还能发现他因为用力而变白的指节。

看清这一切的夏纤纤，沉沉的叹出了口气。

“你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

语气平静肯定。

孟文州点了点头，也没为自己辩解。

“是。”

夏纤纤皱着眉头，语气有些疲惫，又似不解。

“你为什么总这样？”

“只要有事情发生，你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扛下。”

说着说着，她的情绪开始波动起来，从刚刚的一潭死水，变得汹涌。她的眼睛有些湿润，指责的话像雪花片一样朝孟文州打了过来。

“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很伟大吗？”

“我告诉你，你这是自私！”

孟文州听到这略带哽咽的声音，心头一跳，他猛地将头抬起朝夏纤纤看去。

“纤纤，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笨拙的手擦向夏纤纤的泪湿的脸颊，他的脸上是一片慌乱。夏纤纤的指责他全盘接受，甚至觉得说的太轻了，他心里的愧疚难受远是用语言表达不出的，而夏纤纤的泪更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打在他的心上。是他太过自负，没有保护好她。

脸上的手粗糙又刺人，夏纤纤先是一痛，继而反应过来。

她哭着推搡着：“你混蛋！”

“是，都是我不好，纤纤你打我吧，骂我吧。”

别再因为我难过了，别再哭了，这是他藏在心里，未说出口的话。

向来聪明圆滑的孟文州此时手足无措的站在这里。

聪明的他只能笨拙的擦着夏纤纤脸上的泪珠子，嘴里不断说着自己错了话。

“我不要你管，你这个混蛋。”

夏纤纤哭着拍打着孟文州的胸膛，一面骂着人，又一面又离着近近的，牢牢的将人抓着。

孟文州的眼眶也有些发热。

“你这混蛋！”

“是，我是混蛋。”

孩子一样的一问一答，在两人之间重复了许多遍。

就这样过了许久。

夏纤纤哭着哭着，似是累了，身体开始慢慢朝前倾，直至触碰到前方的温热，方才停下。

她的嘴里还不断说着‘混蛋’二字。

孟文州的双手就这么僵硬的敞着那里，好一会儿了，才敢慢慢的将人环住。

双颈交缠，比之前在密道里还要亲密。

这个拥抱是接受、是解释、是释怀、是原谅，一切尽在不言中。

“纤纤，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他低声喃喃的说，湿热的呼吸吞吐在了夏纤纤的耳边。

时间仿佛就这样静止了。

夏纤纤慢慢的起身站直，她的头是扭到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