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后一笑:“还是老方法,你知道的。”
“这样会不会引起皇上的疑心?”
“办得漂亮自然是不会,你的嘴巴也给哀家闭紧些,做事情也要干净利落,如果发生你师父那样的事情,哀家绝饶不了你。”
赵川点头如捣蒜。
崔太后这才顿了顿道:“岳妃那个贱人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她虽是个贱货,但是在朝中暗里还是有些追随者,若是知道她死得那么惨,哀家怕突然惹来祸端。”
“娘娘放心,没有人知道岳妃是死在妙庄里头,都以为是她儿子死后难过自裁而死。”赵川想起岳妃死前的惨状,依然脊背发凉。
崔太后点点头:“那就好。事不宜迟,你现在就派人去把胡妃那个贱人给我带到妙庄去,然后明日一早告诉内务府,哀家要去金俊山看望太皇太后吃几日斋。”
那妙庄本就在京城和金俊山之间,崔太后对于此类操作早已谙熟。
“那娘娘过去之前是要他们先把人拷问着?”
“自然,只要不弄死,怎么都成,就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好问话不是!”
“这,若是皇上今夜回返怎么办?”
“回返也是深夜,胡妃怀着孕他也不会去探视吧,再说了,就算他去了看到那个贱婢不在,又如何就知道事情是哀家做下的?哼,到时候木已成舟他又能如何?这宫里想弄死那贱婢的人多了去了,你只需把事情做干净些,心里头发什么虚啊!”
“是!”
肖明琇听说胡霜受伤了,心里放不下,前去探望。
到了云心殿,却连一个侍女都没瞧见,出奇的安静,她推门进去,室内安安静静,空荡荡的:“杳嬷嬷?”
她狐疑地向里间走去,便看到胡霜常睡的螺钿床上也没有人。
她正待要走,却在妆台之上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月光透窗照来,自己晃一眼都以为是胡霜,只是自己个子太高了,没法掩饰,到底还是不像。如果坐下来,就足够像了吧。
她用火折子点燃一盏灯,慢慢走到镜子前,看到那把看上去极其朴实的小青剑正躺在一旁的针线篓里,她拿起小青剑把玩了一会儿,就配在了自己腰上,看到妆台上胡霜那几件常用的首饰。
其中有一支粉色的宝石花簪,一旁有只小小的翡翠蟋蟀,可爱得紧,细看那簪子上,居然还刻着一行小字:水秀又山明,今生不负卿。
心中愕然:秀明……明琇?难道这簪子竟然是给我的?
她狐疑地将簪子插在了自己的鬓发上,一时有些闹不清这究竟是自己还是胡霜。
一旁有一件白色晨褛也是胡霜常穿的,她便也披在了身上,她现在瘦得纸片一般,这衣服披在身上更显得她弱不禁风。
天色渐渐暗得看不见了,她兀自守着那盏灯,坐在镜子前一边自照一边等待,她也说不清自己在等什么,心跳却擂鼓一般。
崔宁自离开封府,便回了家,崔九看他坐在桌前发呆,便问道:“二爷怎么了?不舒服吗?”
崔宁摇摇头,却听见外间有丫鬟道:“二爷,外头有人找。”
“什么人?”
“好像是京北大营的,您去看便知道了。”
崔宁没吱声。
崔九道:“爷要是实在不习惯跟着大爷做事,直接回了便是了,免得不开心。二爷也无甚不良嗜好,就是吃饭穿衣再养一妻房,崔府哪里就养不起了?”
崔宁一笑:“还是崔九最懂我!先不说这些了,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起身出去,走到前厅便看到两个壮汉。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像看猎物,让人发憷。
“二位有何事?”
“崔公子,皇上有请。”
“皇上?”
其中一个晒出令牌,却只是一闪,崔宁来不及细看就被拽住了臂膀,半推半拽往外走。
崔宁心下狐疑,只觉有诈,口中哎呀喊痛,而父亲的书房明明不远,却仿佛没有听见他喊叫一般,甚至将窗户关上了,他就这样眼睁睁被拽上了门口马车。
上了车,这两人一左一右夹着自己,崔宁问道:“二位大哥,咱们这是去哪里?”
那人竟冷笑一声:“到了你便知道。”
“皇上在何处?”
却再也没人理他。马车走了一会儿,崔宁一直在心中打着官司,莫非又是什么特殊任务?还是,他和胡霜的事情败露了?那胡霜那边的情况不知如何了,若果真是后者,他还需快点脱身去救胡霜才是,可是,若都不是,自己贸然行动,会不会更危险呢?
正天人交战,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帘撩开,崔宁认得这里,兵部!
“皇上在里边?”崔宁问道。
“你进去便知道了。”
身后的人推搡了崔宁一下,却意外发现推不太动,正怀疑间,却见崔宁踉跄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想来这崔家老二是知名草包,怀疑他有高强武功?怕也是自己多虑了。
虽是夜晚,往常来说,刑部也是人满为患,崔宁只觉奇怪,为何今日所过之处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三个人穿过一重一重的门,二人一把一把地开锁,又一把一把地上锁,崔宁更加觉得不安了。越往里走越觉得热,但他如今内力雄厚,对温度并不敏感,只觉身边二人已经是挥汗如雨,越走越慢,有一个人已经退到了崔宁身后。
正当崔宁怀疑时,身边一人却对着旁边某处用力一旋,身后那人将崔宁奋力一推,只见前方机关开启,里面却是一个深坑,底下烈火熊熊,像是炼铁之处,里面插满了各种未开刃的剑,如剑冢一般。
那人将崔宁推了下去,道一声:“崔公子,抱歉了,让你下去祭剑。这是皇上的安排,你的鬼魂若来索命,不要找错了……”
然而话音未落,一个身影从将要合上的机关处跳了出来,对着眼前的人便是连环踢。那两个人从怀中摸出兵器,飞身上前,却并非崔宁对手,崔宁轻功了得,手中拳脚更是没见过的招数,看似朴实,但是招招狠厉,那二人根本不是他对手,加上这里火热炙人,二人很快就要虚脱,连挨崔宁数击,放下兵器求起饶来:“二爷饶命!这是小的们的武器,这是小的们的钥匙,小的们真心投诚,请二爷绕小的们一命。”
崔宁冷笑:“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