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舒一眼扫过去,那账上,最终给她记了三千六百两。
“滚!都给我滚!”
“姐姐只是领差办事。妹妹若是阻挠,姐姐便只能带着清单去找皇上了。明日妹妹就解禁了,可切莫因小失大。”
这一威胁,令得舒妃除了捏拳,只能咬牙和瞪眼。
能怎么办?
太后也不在宫里,现如今,连个能站她的人都没有。
唐静舒已有半月未见家人,最近各种打点没少花银子,现如今总共手上也就剩了一千多两。这银子她还不敢动,生怕前往行宫又有什么需要开销处。
最终,她唯有在那账上签上大名,按了手印,用宫俸来抵。
“妹妹一年六百两宫俸,六年就能还清了。弹指一挥间而已。当然,有个前提……”
荣妃上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妹妹可千万得要保住妃位,否则,怕是得还一辈子了!”
荣妃笑颜灿烂,大步离开。
唐静舒气得在原地大喘气,又是一巴掌扇在松枝脸上。
“怎么办事的?内务处不也送了银子吗?就这么算计本宫?”
唐静舒没法再继续打砸,便直接扇了松枝十几个耳光来出气……
第二天,舒妃终于解禁。
踏出重华宫的第一件事,她便是带着一群人直奔长宁宫去了。
她心里过于憋屈,只想找个能令自己心情舒畅之地。
听说唐宁安最近中了两次毒,两次都差点一命呜呼,到现在都还在休养。如此凄惨,正适合纾解她的坏心情。
结果刚一踏进长宁宫,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长宁宫入目,一点都不华丽。可却处处透着贵重精致。
院中的花,全是名品。每一盆都至少百两银子。
墙上挂的画,几上摆的瓶,全是古董。桌上那套玉壶,底子温润细腻,比她家里带来的还要好,一看就不是凡品。
皇帝疯了,要不就是眼瞎了,居然能看上她?
唐静舒来势汹汹,唐宁安瞥了她一眼,只说了俩字:“来啦?”
“大胆安贵人,看见我们娘娘,还不起来请安,该当何罪!”松枝喝到。
夏梦上前一步,“皇上免了我们小主养病期间的所有请安。这位宫女姐姐如果有意见,大可去向皇上请示。”
唐静舒和松枝又是一噎。
火气再次烧上唐静舒,养病?唐宁安这贱人,哪里像是中毒,像是重病?
她那皮肤比扒壳的鸡蛋还要白润平滑,比白玉还要细腻透光,整个人的气色比自己还要好,半倚在那儿,慵懒随性中带些娇媚,有些过分的活色生香,人比花娇。
贱人,就是用这般下作姿态从自己手中勾引的皇上!还有李瑜!真是该死!
“娘娘这一趟,可有要事?”宁安手上绣活儿不断,眼皮都没抬一下。
“本宫有话要与你说,都给本宫退下!”
唐静舒厉色一喝,结果,几息过去,宁安的奴才一个没动。
“娘娘,寿礼准备好了吗?此时此刻,您该操心的,是我吗?”
宁安这一句,如把飞刀,直刺唐静舒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