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渊的脸当即就黑了,薄唇拉直成一条线。
“宸妃人缘倒好。”他冷笑,忽听姜苡柔幽幽补刀:“方才进殿前,贵妃姐姐说昨夜伺候陛下很辛苦呢。”
她垂眸,哀叹一声,“想来是臣妾愚笨,不如姐姐会疼人。”
——好个倒打一耙!
这狐媚子分明是报复他昨夜去了祤坤宫!
偏她还敢用湿润的唇贴他面颊,茶芜香混着奶呼呼的体香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
够了!莫要再勾引朕!
原本他打算解释昨夜根本无事发生,却不知被什么恶劣情绪影响到,脱口而出:“是,贵妃确实比你懂事!”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姜苡柔眼眶瞬间蓄满泪水,一汪春水将落未落。
“爱妃既约了人”他掐住她后颈,拇指摩挲着她突突跳动的血脉,“早些歇息。”
他满意地看着那节雪颈泛起战栗。
兔贵妃跳上桌案,咦,美人和陛下那什么什么呢吗?兔兔要记下来。
姜苡柔软绵绵靠进帝王怀里,像只委屈的小猫,故意将孕肚往他肘弯处贴了贴。
焱渊浑身肌肉瞬间一苏。
这狐媚子!明知他最受不得这个!
宫宴散后,焱渊沉着脸把嘉敬公主和萧楠带去养心殿。
而姜苡柔牵着醉醺醺的慕婉容回瑶华宫,却在转角处回头,冲帝王离去的方向狡黠一笑。
他是气她拒了他……
她自有办法圆回去,还会让他加倍疼惜。
养心殿
烛火映照下,棋盘上黑白交错。
焱渊执黑子,指尖轻敲棋案,眸光深沉。
萧楠端坐对面,神色恭谨,而嘉敬公主则静在一旁,素手执壶,为二人斟茶。
帝王落下一子,声音不疾不徐,“别以为旁人没瞧见你们在宫宴上眉来眼去。”
萧楠指尖一顿,抬眸看向帝王。
焱渊唇角微勾,眼底却无笑意:“朕今夜让宸妃叫了王妃去宽慰,便是给你们留了体面。”
他端起茶盏,慢饮一口,“即便旧情复燃,也得妥善处理,别让王妃伤心。”
萧楠起身,跪地行礼:“臣明白。”
嘉敬双手奉上新茶,柔声道:“皇兄放心,臣妹不会让王妃难堪。”
焱渊接过茶,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过,语气低沉而威重:“慕容婉是苗将军的独女,朕不希望老臣的女儿被人说受皇家欺负。”
——言下之意,若闹出丑闻,便是皇家仗势欺人,寒了功臣之心。
帝王这是敲打二人。
萧楠垂首:“臣谨记圣训。”
两局棋毕,帝王挥手令二人跪安。
夜风微凉,宫灯摇曳,萧楠与嘉敬并肩而行,身后宫人远远跟着,不敢近前。
“微臣送公主回玉蓬殿。”萧楠低声道。
嘉敬侧眸看他,唇角含笑:“多年不见,阿楠倒是拘谨了。”
萧楠沉默片刻,才道:“礼不可废。”
嘉敬轻笑:“方才在殿内,皇兄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萧楠目光微沉:“陛下圣明,臣自当遵从。”
嘉敬停下脚步,夜风拂过鬓发,她抬眸直视他:“阿楠,你是如何想的?”
顿了顿,“还想要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