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接电话吧。”谭松闭上眼睛假寐。
他手上确实有一些当年案件的线索。
但他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和秋榕榕说。
秋榕榕看了他一眼,见他现在没有继续往下谈的意思,便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到医务室外面的走廊上,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病房里,谭松在她离开后,从口袋里小心翼翼拿出一个怀表,神情悲戚。
怀表打开,里面放着他们一家三口曾经幸福的合照。
而今,物是人非。
当年那个案件毁掉的,不止秋榕榕的家,还有他的。
他难过。
秋榕榕比他更难过。
他们都被过去的事情绊住,如果不来一个彻底的了断,就没有办法走向新生。
走廊的风带着暖意,秋榕榕从二楼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一小片榕树林。
榕树四季常青,种下去疯长,又不成材,竖着不能打家具,横着不能当柴火,由于材质差,只能当做景观树木摆着,反而少了刀斧之祸。
寓意平平安安。
可惜。
可惜了。
美好愿望终成空。
秋榕榕胳膊撑在窗户口,目光望着榕树林,接通电话。
“喂,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周景行严肃的声音,“出事了,你回来一趟。”
“现在?”秋榕榕右眼皮一跳,她下午还有一节选修课。
之前缺的课有点多,学分不够。
“嗯。”周景行应了声,电话那头好像还有其他人,他很忙,很快挂断电话。
秋榕榕看手机备忘录上的课表。
好在选修课是下午三点二十,如果中午跑得快,再赶回来上课,应该是可以的。
挂断电话后,秋榕榕急匆匆跑回医务室,对谭松说道:“我有急事,需要先回家,你这边身体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自己叫医生。”
“不行。”谭松伸手,想拉住她。
奈何身上有伤,他手刚搭上秋榕榕的小臂,就被秋榕榕转身的动作一扯,差点把他从病床上拽下来。
“你小心点!”秋榕榕赶紧又把他扶回原位,“你的手骨裂,不能乱动。”
谭松不在意自己的时候,他皱着眉问:“你现在回家,家里可有人来接你呀?”
秋榕榕摇头:“没。”
“那我送你回去。”说着,他就要从病床上面坐起来。
“不用。”秋榕榕觉得他拖累,但是又不好明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这个时候校医生走进来,看见这一幕斥责道:“这个同学,你的手臂刚刚固定好,不能乱动!”
谭松没理校医生,他不容置疑地对秋榕榕说道:“你和你的辅导员刚刚扶着我来医务室,学校里很多同学都看见了。
这事肯定已经传到徐照耳朵里,他不会放过你的。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要么找人来接,要么我送你。”
秋榕榕神色淡淡,“如果真被他堵住,多加一个你,我也不是他那伙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