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他往前爬。
但是脂肪将他紧紧地压在地上。
“我的胃空了。”他把自己的手指塞在嘴巴里咀嚼,鼻涕眼泪糊满脸,“我好饿,我的胃要把我吃掉。”
他已经肥胖到没有办法站起来拿门口的饭。
秋榕榕立马把餐盘上还没有坏掉的牛奶放在他面前。
有些内疚。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能走路。牛奶能喝,你先撑一会儿,我现在下去给你做。”
秋榕榕匆匆下楼,将冰箱里的面条全部煮进锅,然后又切了一些芹菜肉丝进去。
她端着锅上来的时候,看见周淮远已经把那盘馊了的饼子吃掉,他端着盘子,伸出肥腻如猪肉的舌头舔在盘子上。
“那个已经馊了,不能吃。”
他就要吃。
他要把盘子塞进嘴巴里。
“唉,你慢点。”
他抢走滚烫的汤锅,把头伸进面汤里。
抢夺的时候,汤洒在秋榕榕的手背上。
疼。
“很烫,你用碗吃呀。”秋榕榕怕他被烫死,从旁边找到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倒进面汤锅里。
他的脸深埋进锅里。
贪婪地啃食着面条。
“你别这么吃。”
眼睛有点花。
像猪狗。
他根本来不及咀嚼,食物只是为了填补他胃里的空洞。
“吃慢点,你会有下一餐。”
脑袋里有声音。
不对,吃快点。
不知道下一餐会在什么时候。
轰的一声,大脑炸开。
秋榕榕耳鸣声又出现,她往后退了几步。
周淮远肥硕的手指又红又肿,上面全是深深的牙印。
秋榕榕想到凶手在她面前虐杀父亲时,将父亲的手指剁下来,让他吃下去。
秋榕榕的喉咙一阵紧缩,她干呕几声,胃酸涌上来,烧得喉咙发疼。
她撑着墙壁,全身细胞叫嚣着,想要离开这个充满腐烂食物气味的房间。
周淮远抬起汤锅,将最后一口面汤灌进喉咙里。
面条挂在他的下巴上,他满面油光,嘴角沾着汤渍。
哐当一声。
汤锅砸在地上。
他混沌的眼缓缓恢复一点清明。
“别走,妹妹,我没吃饱。”周淮远舔了舔唇,张开被烫烂的嘴。“家里有虫,在门外爬来爬去,你可以把它煮给我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