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渐心念一动，心道或许可以将计就计，当即控制着分身回复道：“所谓不破不……嗯……所谓有备无患，千面蛊威力巨大——”

“若想无伤取出，你的身体要达到巅峰状态，你现在这副样子可不行！”

炎鸣点点头，指着他胸口的莲花印记道：“还有其他注意事项吗？”

苏渐唯一思忖，当即回道：“应当在人多的地方，千面蛊乃邪祟之物，人多才好壮声势，切记不可单独取蛊！”

炎鸣阴恻恻地笑道：“我明白了，所谓不破不立，身体内能量要排空，才好不受干扰地取出这等精纯之物，对不对？”

眼见苏渐分身神色微变，炎鸣自以为猜中了诀窍，接着道：“人多能量场就会驳杂，所以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取蛊，哈哈哈！”

话音未落，苏渐的分身已是要夺路而逃。

“哪里走！”炎鸣一声断喝，一掌将苏渐分身拍晕在地，拖着他便向通道口走去，路过苏泽阳时随手一记掌刀也将她砍晕在地。

炎鸣拖着苏渐来到一处布满钟乳石的隐秘洞窟，洞顶垂落的晶石闪着火红毫光，正是他在此处的临时修炼之地。

炎鸣将苏渐的分身随手扔在地上，而后盘坐在洞窟中间的蒲团之上，双手结出离火焚天印。

苍白火焰自他七窍喷涌而出，片刻间便将丹田和经脉中的火元素尽数逼出体外。

地窟石壁上的青苔瞬间炭化，连空气都因元素真空泛起涟漪——这位六品火系元素师为了取出千面蛊，在拼命消耗自身精元！

“够干净了吧？”炎鸣虚弱地咳嗽着，指尖燃起豆大的火苗都显得吃力。

他看着苏渐分身胸前的莲花印记，情不自禁地抚摸上去。

炎鸣的指尖刚触及苏渐分身的胸膛，跟踪到附近苏渐赶忙全力催动驭蛊诀，分身胸膛上千面蛊的莲花印记突然绽开成八瓣口器。

口器的肉色花瓣内侧布满倒刺，瞬间咬穿炎鸣的手掌。

苍白的火焰从伤口喷涌而出，却如泥牛入海般被口器吞噬。

“这是什么邪术？！”炎鸣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右臂正在消失——

不是断裂，而是从指尖开始一寸寸湮灭成光粒，紧接着被口器吞噬掉。

炎鸣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右掌，突然想起师父之前的那句警告：“蛊道终究是借力邪途……”

见吞噬开始加速蔓延，炎鸣疯狂催动火元素想要自断手臂，却连元素之力都被吸入口器之中。

随着吞噬的不断加速，苏渐分身的面容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炎鸣毕生修炼的《焚天诀》化作金色符文被口器吞噬后，在分身的皮肤下四处游走。

最后的清明让他咬碎后槽牙里的保命蛊，可那黑色蛊虫刚破体就被千面蛊口器叼住。

苏渐分身看着保命蛊虫的残肢轻笑道：“炎鸣，你死就死在——聪明太过了！”

炎鸣看着自己的身躯寸寸消失，眼中满是绝望神色，当吞噬蔓延至他的脖颈时，他似乎感觉到——

自己七岁那年偷吃师父丹药的记忆正被复刻到分身眼底。

他发出最后一声悲鸣后，便被苏渐的分身彻底吞噬了，原本头顶悬浮的三颗骷髅头也坠地跌得粉碎。

苏渐本体从暗处走出时，分身已是化作炎鸣模样，胸前的八瓣口器缓缓收缩，又化作莲花印记。

满地灰烬中，唯余半截焦黑的指骨证明——天衍分坛这位大名鼎鼎的火元素使曾经存在过。

叮！

系统提示音在苏渐识海中响起：

→击杀1名六品火系元素师，获得基础经验100、加成经验150。

→升级还需经验值：530！

听着系统提示音，苏渐暗忖道：原来吞噬也是算作击杀。

神识离开属性栏，苏渐开始检视炎鸣的记忆，“五行教做下的下作事还真是不少，光活体炼金术一项就是血债累累……”

“不错，原来五行教使用活体炼金由来已久……”分身开口竟是炎鸣的声线，连语气中的倨傲都分毫不差。

投影中闪过令苏渐瞳孔骤缩的画面：他的母亲麟姗在炎鸣的引领下，进入天衍分坛大主教的密室。炎鸣想要一同进去，却被大主教呵斥了出来。

苏渐暗忖道：没想到母亲还和天衍分坛的大主教有交集，却是不知道他们在密室商量何事……

他心念一动，分身指尖当即燃起苍白火焰，火苗中浮现出大主教修炼密室的立体图影——这也是炎鸣死前最后惦记的秘密。

苏渐从炎鸣记忆里提取到大主教的密室坐标，“等此间事了，再去会会这位天衍帝国的头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