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终究没有声张。
她不能让他更加讨厌自己。
楚砚寒正是为大哥的祭日回来的。这几日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每每想起那夜的荒唐,洛清泠总觉得夫君的灵牌正盯着她。
好不容易捱到祭日过去,眼看楚砚寒还没有出门的打算,她只好上街采买顺便避一避。
“听说了吗?平西王府那位少夫人,在宁王府宴上喝醉了酒,跟越国质子拉拉扯扯进了厢房……”
洛清泠站在药铺门口,一道尖锐的声音从隔壁首饰铺传来。
“啧啧,守寡才多久,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切,说明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骨头呗!”
一句比一句刺耳,洛清泠指尖微微发冷。
她本不想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可偏偏有人不肯放过她。
“哟,这不是楚少夫人吗?”只见一名穿着杏红罗裙的女子从首饰铺里出来,见到她脸上的嘲讽更甚。
她身侧还挽着个鹅黄衫子的女子,同样眼含讥诮,语带恶意。
洛清泠认得她们。杏红罗裙的是户部尚书家的二小姐何琳琅,另一个是尚书夫人娘家来的表小姐陈文鸢。
据说出身江南大族,与洛清泠的娘亲一个地方。
“听说您前几日在宁王府跟赵世子……玩得挺尽兴?”何琳琅故作天真地歪头,“怎么,后悔嫁给短命鬼,转头就去勾引赵世子了?”
她话音未落,洛清泠突然抬手——
“啪!”
一记耳光清脆响亮,何琳琅踉跄着后退两步,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
旁人只以为洛家女养在深闺,将门也想培养出一个温婉文静的大家闺秀。
殊不知,父母兄长对她溺爱极深。
想学医,就请来名师亲授。
想学武,爹爹手把手的教。
就连兵法,也是爹的军师林叔叔陪着演练。沙盘就是她从小的玩具。
她从来不是文弱女子。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伪装娴静罢了。
这一巴掌用了巧劲,面上看着不严重,实则不休养个一个月好不了。
“你、你敢打我?”何琳琅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洛清泠冷冷看着她,嗓音平静,却无端让人感到可怖,“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
一旁的陈文鸢气得发抖,指着洛清泠尖声叫道:“你敢打尚书府小姐!来人!给我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寡妇!”
“差点漏了你。”洛清泠一把攥住快戳上自己鼻间的手指。肘部往她手骨一压。
惨叫声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
陈文鸢的左手软软耷拉下去,竟是被她轻而易举地拧脱臼了。
“啊啊啊!你这个贱女人!”她疼得脸色惨白,像狗一样对着她吱哇乱叫,“你们这帮废物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她们身后的几名护卫立刻冲上前,可还未靠近洛清泠三步之内,便见她衣袖一翻——
"嗖!嗖!嗖!"
三根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刺入护卫的穴位。几人纷纷哀嚎着倒地。
两人脸色煞白:“你、你使了什么妖术?”
洛清泠缓步走近,指尖不知何时又捏了一根银针,寒光凛冽。
“妖术?”她轻笑,“这飞针专治嘴贱之人。”
她抬手,银针在江忍惊恐的目光下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再让我听见半句闲言碎语,下次……就不是巴掌和卸手那么简单了。”
既然无论她如何安分守己的在平西王府做她的少夫人,宫里那帮人依然不肯放过她。
那她何需再忍!
不远处,宋绾绾站在阁楼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眯了眯眼,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两个废物,不堪中用。”
“洛清泠,你敢勾引本郡主的意中人,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