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灯光熄灭大半,程筝机械地驱散宾客,待人群散尽后,她跪坐在满地狼藉中,颤抖着指尖将零落的花瓣逐一拾起,直到掌心攥满残瓣,泪水终于决堤。
江野离去走后的每个生日程筝都是一个人过的,每年陈亿把花送过来,她总是先将人狠狠赶走。
待房门紧闭,才抱着那束带着余温的杂草野花,蜷缩在黑暗里无声落泪。
程筝认识江野那年,她十八岁。
尽管在孤儿院长大,程筝心中始终怀揣着考入舞蹈学院的梦想。
然而微薄的资助金对舞蹈学院高昂的学费来说压根就是杯水车薪,程筝不得不在酒吧驻场伴舞,或者接下各类临时演出的活计。
她遇见的江野,是个终日游荡街头,以帮人打架为营生的落魄青年。
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夜晚,程筝在酒吧冲撞客人,被罚了半个月工资,她身无分文打车,又没带雨具,只能在酒吧门口瑟瑟发抖。
江野叼着烟路过,昏暗的灯光下,他那副街头混混的痞气模样,却莫名让程筝有了一丝安心。
江野注意到了她,本想径直走过,却又被她可怜的模样吸引。
“没带伞?”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程筝哽咽着说了自己的遭遇,江野皱了皱眉,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她,“披上,别感冒了,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江野骑着一辆破摩托,程筝躲在他身后,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裳,可程筝却觉得这是她许久以来最温暖的时刻。
从那之后,江野总是默默关注着程筝,只要她在酒吧演出,江野就会坐在角落里,默默守护,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有一次几个醉汉闹事,对程筝动手动脚,江野瞬间冲过去,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虽然脸上挂了彩,但看到程筝安然无恙,他嘴角还是扬起了笑容。
程筝心疼地为他擦拭伤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江野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的感情也在悄然滋长。
江野会陪着程筝去舞蹈教室练舞,看着她翩翩起舞的样子,江野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
程筝也会在江野受伤时,细心地照顾他,为他做饭、洗衣服。
在彼此的陪伴中,两颗心越靠越近,他们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成为了对方最温暖的依靠,义无反顾地相爱着。
就像扎根在污水里的玫瑰,即便沾满泥泞,那抹艳丽依旧刺痛旁人的眼睛,招来无数折枝的手。
总替程筝接洽演出机会的助理经纪人,某次突然露出真实意图,直言要将她「收入麾下」。
程筝拍桌而起,“收起你这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我程筝的身体,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
昏暗的化妆间内,程筝刚喝下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便浑身发软。
朦胧间,闪光灯在眼前不停闪烁,再次清醒时,对方已经将拍摄的不雅画面备份成威胁的筹码:
“你不是要去念舞蹈学院吗,我猜学校里那些男同学,应该对你的身材很感兴趣。“
程筝攥紧对方衣领,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却突然仰头冷笑:
“你以为这些照片能吓住我?私拍、威胁,哪一条不够让你牢底坐穿?真敢发出去,你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