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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永寿宫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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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碎雪拍打着文华殿朱漆窗棂,朱祐樘握着狼毫的手突然剧烈颤抖,浓墨在宣纸上晕开狰狞的墨团。

王云搁下手中竹简,见太子苍白如纸的脸色,指尖还在不受控地抽搐,心下猛地一沉。

“阿天,你怎么了?“他快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身影。

朱祐樘死死攥着桌案,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阿云我这里“他按住心口,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像是被人揪住了心脉,有什么东西碎了。“

这话惊得王云后颈发凉——近来他总在三更惊起,梦里是猩红的血顺着宫墙蜿蜒。此刻望着太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漫过心头。

早课草草收场。朱祐樘攥着王云的衣袖不肯松手,少年掌心滚烫,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雕花辇轿碾过积雪,密闭的轿厢里,朱祐樘摩挲着暖手炉,忽道:“自从册立太子那日起,母后看我的眼神总像是在看一团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话音未落,轿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兽吼。王云猛地掀开锦帘,只见雪地里一道白影疾驰而来,正是本该守在永寿宫的小赤。这神兽浑身浴血,雪白皮毛沾满冰碴,利爪上凝结的血痂在雪光下刺目惊心。

“纪姨出事了!“王云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祐樘手中的暖炉轰然坠地,滚烫的炭灰溅在绣鞋上,灼出焦黑的痕迹。

两人跌跌撞撞奔出轿辇。往日守卫森严的永寿宫此刻死寂如坟,廊下宫灯歪斜,积雪上凌乱的脚印直通寝殿。

朱祐樘踩在结冰的石阶上连连滑倒,膝盖渗出的血染红了雪,却浑然不觉疼痛。

寝殿内,纪筱襄保持着斜倚的姿势,苍白的指尖还虚搭在未合的诗卷上。那双曾温柔注视过朱祐樘的眼睛圆睁着,凝固的惊恐与不甘让王云如遭雷击。

“母后!母后!“朱祐樘扑到榻前,怀中的躯体早已冰凉。他死死攥着纪筱襄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逐渐消散的温度,“孩儿来了您看看我啊“凄厉的哭喊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王云别过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三日后,永寿宫素幡低垂。

朱祐樘穿着麻衣枯坐在灵前,宛如一尊没有生气的玉像。

小赤蜷伏在灵堂角落,毛发黯淡无光,往日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空洞地望着纪筱襄的灵位。

太后望着朱祐樘凹陷的眼窝,浑浊的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发颤:“吃些莲子羹吧,你母后若是知道“

一声幽幽叹息后,太后朝王云使了个眼色,两人缓步走向永寿宫外院。

暮色中,张敏正佝偻着背,指挥宫人布置灵堂。短短两日,霜雪般的白发已悄然爬上他的鬓角,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显得格外憔悴。

“你们说,淑妃之死,是不是万贱儿那毒妇下的毒手?“太后攥紧手中的绢帕,苍老的面庞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张敏喉结滚动,通红的眼眶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太后,太医验看过了,淑妃体表无伤,乍看像是心痛症发作。可老奴派人遍寻永寿宫当值宫人,最后在枯井里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个个都是被毒杀的。“说到这里,他声音哽咽,用袖口狠狠擦了把脸。

太后神色一凛,转头望向王云。少年攥紧腰间玉佩,沉声道:“这分明是蓄意谋害!万贞儿蛰伏两年,就是要让我们放松警惕。如今永寿宫众人惨死,死无对证,她好借此瞒天过海。“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最要紧的是太子安危,淑妃一死,太子恐怕就是她的下一个目标。“

“她敢!“太后猛地拍案,震得廊下素幡簌簌作响,“张敏,即刻将太子接到清宁宫,哀家倒要看看,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张敏躬身领命,转身时踉跄了一下,苍老的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愈发单薄。

王云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突然想起幼时被他高高举起看烟花的场景,眼眶不由得发热:“伯伯当心风寒。“

张敏回头,眼角的皱纹里挤出一抹笑意:“傻孩子,老奴“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着雪粒袭来,吹散了未尽的话语。望着他消失在回廊转角,王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这一局,他终究还是让纪姨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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