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浪痞!”阎百分之翻了个白眼。
“怎么说话呢?可不准这么说太爷!”
“他吃饭的时候睥睨我,”阎百分之有些不服气。
“那是太爷慧眼识珠!”
“哪个是猪?”无问结了一局,闻声从书房出来。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五个人齐刷刷地盯着他。
“你们啊,真难相处!”无问说着,把自己扔进沙发里。
“我觉得更难相处的是同学和同事……”孔二蛋忧心忡忡地说。
“我觉得也是!”阎百分之随声附和。
“你们是不是社交恐惧症?”
“把毫不相干的一些人,圈在一起硬性去设立的关系,自然会不好磨合。”
“最无可奈何的关系有两种,亲戚和同事同学!”
“最值得珍惜的关系只有一种!”
“什么?”
“我和太子!”
“你和他?!”
“对,他好像就是我的另一个人格,你们说值不值得珍惜?”
“那你们今天约了哪里?”
“托斯卡拉吗?他经常去那里。”
“我们又不是撩妹子!”我们在他的茶社——斗茶。”
“斗茶?”
“怎么个斗法?”
“流觞曲水,品茶为歌!”
汪府太子的茶社并不卖茶,而是他的一个工作室,喝茶会友谈天说地的地方。
毗邻华清超市的前门,十二层的高端建筑。下面是酒店,顶层是设计通透的开放式玻璃屋,一分为二。一边是茶社和酒肆,一边是健身房和保龄球室。一静一动,三思而行。一眼曲折的泉水蜿蜒流淌,沿岸种着浅根竹丛和灌木花草。泉水叮咚,穿过奇形怪状的各类岩石,围绕了整个楼顶,妥妥的私人领地。
艾伦四处转了一圈儿,朝着汪府太子竖起大拇指:诚会玩儿!
“倒也不见得,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不是?”
汪府太子坐在宽大的木制茶台后面,煮水烹茶,各色的茶汤倒进各式各样的茶碗里,放在竹篾上,漂在流水间,顺流朝着艾伦的身边。一片叶凋零而落,艾伦顺水托起一杯。随口吟道:
疾风知叶茫
枯藤破甲叹无常
翩翩道晚凉
“这调调儿未免凄凉,不过说的有道理,本来是初夏的季节,可这房子里却已然秋至……”
“所以说,这是一块私地,”艾伦目光炯炯地看着汪府太子,满含深意。
“ 荼蘼花落众
陌风残艳悲歌送
无相色偕恸。小老弟,想多了吧?茶也能醉人吗?”
“齐昌问金顶
旃檀乐府为谁听
辗转知心宁,哥哥倒是不用太介怀,呵呵呵呵……”
“凉秋寒雨滔
啸风乱点牵丝闹
无欲惹心潮,小老弟才情横溢啊?”
“虚伪而毫无诚意且略显空洞的表扬?”
“哈哈哈哈哈哈,我送你!这个屋子里你能看到的,我都可以拱手相让,包括那个屋子保险柜里的所有房产证,你看怎么样?”
“君子之交淡如水,心也不领,呵呵,回见啦……”
艾伦说着站起来,和汪府太子挥了挥手,向外走。
太子摆摆手,笑容僵在脸上。一抹残月的清辉穿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